顾徐行不怎么惊讶钟翮会知道这件事,“怎么?不去告诉银环蛇?”
钟翮看向那一片空荡荡的胡杨林,“你去吧,好歹,你也是个旧人。”
顾徐行忽然开始止不住的笑,“怪不得他们说,人不能跟妖精纠缠在一起,他们都是不明白变通的死脑筋,人还要嫌弃他们非是正道。”
顾徐行的眼底骤然便深,啐了一口,“呸,我去你妈的正道。”
秦雪衣死了,这不是个秘密,当年临行前,秦家为秦雪衣留了一盏魂灯,它在一个雨夜里,打了个响,就灭了。
魂灯连魂火,人在灯在,人死灯灭。
钟翮消失了,她一声不响,像是来寻顾徐行时一样匆匆。
顾徐行不甚在意,她将烟杆折了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雪衣楼前却不是这样的景象,陈英踏剑流星般飞来,率先解了压在钟家弟子身上的灵压。
安秧认得他,他是那个不爱凑热闹的剑修。
如果要再准确些,他与陈英似乎还有些年少情谊在。
“都退后,今夜前来参加闹事的钟家弟子,回去自行禁闭一年。”
在众人都还没出声的时候,陈英带着自己家弟子先行摆出了退让的姿势。
安秧浮在半空中与陈英那双冷眼对视片刻,蛇妖的眼睛忽然柔软了下来。
陈英会让他想到跟秦雪衣缠在一起的少年时代,那些过往在时间的洗礼下越发清晰,只一眼就能勾得他痛不欲生。
蛇妖开口的安秧还是颗蛋的时候,就被顾徐行捡回来了。
其实用“捡”
不是很恰当,当年钟翮杀了唐演,封鬼谷,平鬼渊。
曾经为鬼主坐骑的银环蛇几乎被灭了门,顾徐行是在那场惨剧五十年之后,被云家派来敦煌给秦家帮忙。
月色里雪白的沙丘中忽然鼓起一个包,一颗雪白的蛇蛋咕噜噜顺着沙丘一路滚了下来。
小东西不怕死,横冲直撞一路飞驰,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会撞出个蛋壳分离的下场。
站在夜色中的顾徐行那一年筑基不久,被师尊派来守夜,正昏昏欲睡就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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