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敬龙自语道:“我当他不过是酒后戏言,不想竟然已筹划妥当……”
“驸马爷,您只晓得九千岁宠我,但您晓不晓得九千岁宠我到什么程度?他贴身的仆役是这么说的:‘日非凤不食,夜非凤不寝。
’每一次宴饮,九千岁必定会叫我侍奉在侧。
就是说,那一天我也会在场。
而我才已说服了姓詹的,让他同样将你列为席宾。
他本不情愿,说万一事有不谐,别拖累了朋友。
我问他,你与驸马爷的交情如何?他说,你是他最信任的挚友。”
“哦,他是这么说的?”
冯敬龙不停地擦抹着鼻子,他的鼻子生得奇高奇大,陡峭耸立如巨峰,两边两只工致的眼睛,眼珠子贴住了下眼眶冷静地游动着,仅一副筹算的神色,没有一丁点儿的愧疚之情。
白凤对这个人的仇视和轻蔑达到了顶点,但她的动作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满怀柔情,她把温软的双唇凑到了冯敬龙的耳鬓,那是大多数男人的敏感地带。
“只算盛公爷命不好,他的兄弟和爱侣,他最相信的一对男女都对他别有用心。
横竖他是同意了,既是我劝他来请你,他也托我转告你,他会安排你坐在九千岁的下首,而我则会如往日侍宴时坐在九千岁的肩后。
届时就由你我从旁摁住九千岁,任刺客当心一刀。
詹盛言让我和你说,他会为你留好位子,至于你来不来,随你便。
不过驸马爷,我也奉劝你,你一定得来。”
冯敬龙似乎很享受的样子,有些心猿意马地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
白凤撤后了身体,却定定地止住了一双眸子,神色霎时间静若明渊,“九千岁对詹盛言是阳示尊宠,内实深忌之。
但詹盛言的母亲大长公主是先帝的姑母,当初夫家詹氏一族满门尽灭,这位太夫人也照样是安享尊荣,且她又生了个好女儿,成了当今太后。
詹盛言有着母亲与姐姐这两层关系,再加上自己又立下了硕硕军功,仅凭捕风捉影可拿不下他,必须祭出一个像样的名目来。
若有了公然行刺这一条,九千岁便可名正言顺地逮捕詹盛言。
而促成此事,只需你事先向九千岁通报这一桩阴谋,经他的首肯也贴身藏一把匕首,然后在宴会上,当那道黄河鲤鱼端上桌时,你就把匕首对准刺客。
如此这般,驸马爷你可就不单单是探查情报的功臣,而且还向九千岁献上了他苦求不获的出师之名,更立下了护卫之劳。
一石三鸟,居功至伟。”
“九千岁明知有人对他不利,怎肯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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