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逐离吩咐清婉:&ldo;去趟长安府尹杨崇怀的住处,让他关照押送五爷亲眷的官差……&rdo;她皱着眉头,许久方沉声道,&ldo;下手时务必干净利落,不得凌辱女眷,不得折磨稚子。
&rdo;殷逐离回到房里时沈小王爷还没睡着,待她上得榻,他立时就蹭过去,八爪鱼一般紧搂着她的腰:&ldo;好了?&rdo;殷逐离点头:&ldo;嗯。
&rdo;沈庭蛟便将脸贴在她胸口,浓长的睫毛颤若蝶翼:&ldo;谢谢你逐离。
&rdo;&ldo;谢?怎么谢?&rdo;殷逐离撑起身子看他,她的目光比动作直接,沈庭蛟如玉的脸颊渐染酡红,眸似点漆,鼻若琼花。
他轻咽口水,喉头微动,勾人心魄。
殷逐离觉得这沈小王爷当真是色若春花,比他那哥哥鲜嫩可口了不知多少倍,举手投足无不可了她的心意。
她从枕下摸了一个玉瓶,倒了一粒药丸服下后方自解衣裳。
沈庭蛟见她每次房事前都服用,有些不解:&ldo;那是什么?&rdo;殷逐离也不瞒他:&ldo;避子丸。
如果某一天我被流放了,可是没人送钱给我养孩子的。
&rdo;沈小王爷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她轻啄他饱满欲滴的唇,语带轻笑:&ldo;这次不用劳烦衣带了吧?&rdo;沈小王爷仰面看她,金钩挂罗帐,烛火摇曳,她眉目弯如新月,为略显刚毅的侧脸平添了几许暖色。
沈庭蛟闭上眼睛,殷逐离俯身轻呷他浓长的睫毛,他几近羞涩地侧过脸去,双手却紧握成拳。
这一日适逢冬至,沈小王爷同曲家二公子曲怀觞一并外出,丑时方归。
他怕殷逐离不高兴,还想了许多理由,未曾想回到家中时殷逐离也不在。
他问遍了几个丫头,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最后还是清婉实在忍不住,低声道:&ldo;节期大当家应酬很多的,此时不归,大约在哪里同人听戏饮酒吧。
&rdo;沈小王爷在房里越等越焦躁,终于忍不住带了小何和晁越出去找。
殷逐离的去处甚多,他先去广陵阁,红叶告诉他人还未到,可能在千顷富贵坊。
他去赌坊时,勾钱又告诉他先前还在,这会儿怕是去天来居用饭了。
他赶到天来居,掌柜刘正义告诉他:&ldo;诸位爷本来约了大当家吃饭来着,后来也不知是谁提议,转道广陵阁了。
&rdo;沈小王爷咬牙切齿地赶到广陵阁,红叶却再也不肯告诉他人去哪儿了。
他大光其火,红叶也不敢惹,忙哄他:&ldo;九爷暂歇,草民这就派人去请大当家。
&rdo;沈小王爷气得踢翻了两张桌子:&ldo;告诉爷这个混蛋在哪!
&rdo;红叶也苦,说是不能说的,偏生也不能叫姑娘来哄他。
沈小王爷闹了一阵,眼见得红叶是打死也不肯讲了,他灵光一闪:&ldo;她是不是去了乌香馆?&rdo;红叶赶紧摇头:&ldo;大当家不吸乌香。
&rdo;沈小王爷想想也是,但红叶不说,难道还有更难启齿的地方……他突然怒发冲冠:&ldo;她去了寒庭芳吗?&rdo;他怒气冲冲地往外走,红叶拽他不住,满腹苦水:&ldo;大当家,我可什么也没说啊……&rdo;殷逐离其实不是很喜欢寒庭芳,但那时候男风在贵族阶层很是流行。
广陵阁厌了,大伙自然也就提议换个地方。
寒庭芳是个相公馆,在那时候男娼比女娼更低贱,是以寒庭芳的位置也就相对较偏。
殷逐离跟着众人落座,自然而然点了相公陪酒。
男人间的交情,大多是这么同流合污建立起来的,不能同饮同嫖者不能共事。
她虽不是男人,却需同男人共事。
她点了寒庭芳的男旦蓝田玉作陪,蓝田玉是个戏子,但这年头,只要价钱合适,卖笑的卖卖身也不是什么奇事。
她一马当先,旁人哪甘寂寞,自然也是双双对对,席间气氛极为融洽。
酒过半旬,外间突然一阵喧哗。
那夜沈小王爷穿了件墨绿色的冬衣,袖口领角滚着长白山獭狐毛,美人削肩,玉带束腰,衬得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一般。
他不好男风,平日里从不曾踏足这寒庭芳,大伙并不识得,如今一来就被男客当作了粉头。
风月场所,总有醉客,这些人哪见得这般绝色,立刻笑书相戏,曰:春至人间花弄色,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沈小王爷款款走近,风姿缱绻地撩起下摆,抬起修长的腿,趁人不备,一脚踹过去,正中红心。
此后不管牡丹还开不开,反正这家伙的露是再不能滴了的。
他一路直闯,至二楼雅间看见殷逐离,当即怒火中烧:&ldo;殷逐离!
&rdo;殷逐离知道后院要起火,赶紧上前揽住他,正要说话,那边蓝田玉已经幽幽开口:&ldo;怪不得殷大当家总道事忙,原来是有了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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