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心里又是绝望又是害怕,凄厉的喊了几声,眼见快要拖上台阶,眼泪止不住滚滚落了下来,正惨烈挣扎的当儿,却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这是要疯了!”
香兰只觉这一声大喝就是极乐仙乐,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见有个男子从外走了进来,四顺儿抬头一望,见是个锦衣华服,身材高壮的年轻公子,立时认出来,这不是林家大爷林锦楼又是谁?登时骇住,暗道一声:“坏了!”
拽着香兰的手不由松开了。
香兰手脚瘫软,使不出一点力气,用力爬到林锦楼脚边,抱着那靴子呜呜哭了起来。
林锦楼脸色阴沉,双眼戾气翻涌,往四顺儿身上看去,四顺儿后背一凉,冷汗便下来了,再想跑,却看见林锦楼的身形正堵住去路,惊疑不定时,林锦楼对四顺儿招了招手说:“你过来。”
四顺儿无法,只得往前挪了几步,林锦楼微微冷笑:“光天化日,你要做什么?”
四顺儿嘴角不自觉抽动几下,强堆着笑说:“没,没什么……大爷……这,这个丫头是环姑娘给我的……不,不是,是她想勾引我,谁知勾引了又不认账,她她她……”
话还没说完,就听“啪”
一声,这一记大耳刮子直扇得四顺儿头目晕眩,耳朵轰鸣,仿佛要聋了,“咚”
的倒在地上。
四顺儿知道不好,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等缓过劲儿爬便慌不择路往大门口奔去,林锦楼抬腿就是一踹,一脚把四顺儿踹出一溜跟头,瘫在墙根哇哇大吐,呻吟着起不来了。
谁也料想不到看似风度翩翩的男人竟有这样的狠手,林锦楼的小厮双喜守在院子门口咂了咂嘴,知道这位大爷性子的人都晓得此刻主子正怒火沸腾呢,别人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双喜缩着脖子在门口站着装死,见有几个婆子媳妇儿想凑过来看热闹,便绷着脸叉着腰大声说:“都看什么看?看什么看?都给我滚,滚滚滚!”
众人都认识双喜,知他和他双胞胎哥哥吉祥是林锦楼身边儿得用的人,便再不敢靠前,一个个吐舌头缩脑袋,灰溜溜的走了。
林锦楼俯下身,将香兰拽起来,香兰一个站不稳,又要软在地上。
林锦楼见她衣衫不整,隐隐能看见里头穿着的胭脂色肚兜,头发凌乱,绾好的双髻都已散了,垂下的发更衬得一张小脸儿雪白娇美,只是这会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显是被吓狠了,浑身发抖,这会儿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怯怯的看着他,林锦楼心里发酥,可怒意又往上激了起来,强忍着怒火,声音低柔道:“你身上可好?哪里伤着了?要不要请个郎中过来瞧瞧?”
香兰真个儿觉着自己是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软着身子嚎啕大哭起来。
林锦楼本来是给秦氏操持寿宴的,见剪秋榭里都是女眷,便只在厨房里转转,出来安排了十二个水葱似的丫头,每人手里捧着一样吉祥名贵的物件,给秦氏齐声背诵了一篇献寿的辞,秦氏开怀不已,叫了一声:“赏!”
林锦楼赶紧命小厮撒赏钱。
正忙着,从假山旁边看见了那个叫香兰的小丫头,穿着霜色小褂,头上仍绾着双髻,不见挂半点首饰,却有说不出的素雅好看,林锦楼这一看便觉得意动,再挪不开眼珠子。
香兰好像看见了他,之后转身便走了,林锦楼鬼使神差似的跟在后头,中途碰见个管事,耽误了片刻,等他再追来,却辨不清香兰往哪里去了,这时听见几声凄厉的惨叫,便循声追了过来,谁想竟看见这样一幕。
林锦楼觉着肺都要气炸了,这明摆着就是在他府上意欲强奸丫头,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地盘,竟敢跑到他头上撒野,难不成是吃雄心豹子胆了!
更何况,这个丫头还是他中意的,从来都是他找人家晦气,居然还有不长眼的奴才敢捋他的虎须。
林锦楼看看香兰被扯坏的褂子,怒到极致,脸上反倒没了表情,走到四顺儿跟前,俯下身:“你打哪儿来的?谁允许你进的二门?”
四顺儿看着林锦楼浑身煞气,吓得浑身筛糠,却仍咬牙不说,林锦楼抬脚就踹,“咔嚓”
一声,伴随四顺儿惨叫,林锦楼冷笑着说:“爷先踹断你一条腿,再不说实话,踹断你两条,再不说,就把你手指头一根一根卸下来,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着在断腿处又踢了一脚:“快说!”
四顺儿是个软骨头,方才林锦楼那一脚便踢折他几根肋骨,这一脚又踹断他的腿,早就疼得哭爹喊娘,号哭道:“小的是环姑娘家的奴才,是环姑娘让我进来的。”
“你跟那丫头,是她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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