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听见声音也大概想到他们在议论我们两个人。
这样的议论我站在木怀哲身边着实经历过不少,从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再到如今我们两个人的坦坦荡荡。
木怀哲坦荡地牵着我的手,我们去找吃汤面的店。
你不知道在刚刚打完仗的城里吃汤面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我们走在石板的路上,路过手推车,斗笠,风车玩具,团扇,绣着鸳鸯的布料,遗失的一只布鞋,沾灰的一只烧饼,折断的筷子,有脚印的书画,摔碎的青花茶杯,歪倒的桌子,散落的胭脂,打翻的胡椒罐。
我们找了一个时辰才找到一家开张的店。
木怀哲还穿着那身盔甲,老板娘的眼里也只有害怕。
当人活得久了,也就不容易大惊小怪,木怀哲不会再委屈为什么别人都怕他,我在这里过了第八个夏天,对这种眼神也早已熟练地承认了起来。
汤面很快被端上来,端给木怀哲的那一碗险些因为手抖被洒出汤。
我拿起筷子,挑起一缕面,闻着鼻间的烧焦气味被肉汤的香气侵占。
我想起木怀哲说,身处战时,真正强大的人是能够吃下饭的人。
他这样讲给刚刚入伍在吃饭的时候呕吐的小兵听。
“你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
“嗯?”
吃着面,他突然问我,我的嘴里还有口刚刚咬断的面,我一边嚼着,一边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先给我解释了一番说:“我想着你一直说不想养儿子,是不是想要养个女儿。”
儿子还是女儿,儿女双全比较好吧,我这样想着。
但是,如今思考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一点,路上还尽是斗笠,团扇,风车玩具。
我咽下口的面,说道:“如今不是好时候,我们都还潦草地过着,干嘛要给儿女一个机会受罪。”
他看着我,想了想说:“世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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