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长怜?”
墨岘显然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地方碰见姓花的。
花长怜指指仍旧扣在自己脖子上的墨岘的爪子,示意他放开——其实他原本也没这么容易被抓,怎么说都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但是如今心中焦急,外带他早就把墨岘当了朋友,心中没防备,这才被他抓小鸡一样一抓一个准。
墨岘却有些犹豫,很显然,其实他并不在意杀人灭口的。
但是,那赵雁乐曾说过他与长宁侯有旧,如今长宁侯在此,他也跟来了。
那要是他死了,说不准事情就要闹大了,反而要波及到村子里。
思及此,墨岘才放开了手。
“欧阳兄,你我可真是有缘啊。”
花长怜大概还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里走了个来回,刚得自由,便笑嘻嘻的对墨岘拱手问好。
“有事快说。”
墨岘的语气显然不怎么客气。
“欧阳兄,你上次救了思定的腿,显然是医术有一套。
如今……看在我帮你摆平一干江湖人等的份上,可否帮个忙?”
花长怜不是君子,所以对于挟恩图报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行。”
谁知道墨岘拒绝的也干脆,“你帮我摆平了一干江湖人等,我不是也给了你一个完好无缺的冯思定?如果你把冯思定的腿打断,我倒是愿意考虑考虑。”
“你……”
花长怜以为自己已经够混球的了,现在才知道,他还差得远。
“欧阳公子,需知话出无悔。”
小巷里出现了往事长宁侯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个很严肃古板的人,但实际上他见墨岘进来之后,便微微一笑,温声道:“有劳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笑,加上简单的三个字,刚才的那种严肃瞬间便如初春融雪般,消融不见了。
这长宁侯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是个很容易取得他人信任和好感的人,特别是,如果再配合上他的身份的话。
就算是墨岘这样几乎是被强逼着来治病,而且性格不怎么样的刺头,现在竟也不由得多了几分郑重。
不过,有些事不是郑重就能有用的。
他这骨伤,当时骨头应该就是严重错了位,而且之后接骨也并不稳妥,骨头愈合就是歪着长的。
而且看样子现在已经长了十几二十年了,不只是愈合处骨头的问题,连带着整个小腿骨都已经畸形,甚至膝盖也有了问题。
这已经不是打断了骨头重新接,就能没事了。
眼下这情况别说是古代了,就是现代也至少要通过几次,甚至十几次大手术,才能整形整过来了。
“侯爷,您这伤,我没法治,最多,也只能帮您减轻些痛苦。”
墨岘没说,减轻痛苦都是暂时的,随着这位侯爷年纪渐长,腿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可能再过十几年,他甚至连走都没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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