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天下刀尊流水刀在听到白云剑的死讯时,是什么反应。
杜西洲也不知道。
她或许凝视潭水,在这寂无一人的山中沉默了几天。
她是一名隐世的刀者,可她也许在突如其来的孤独中流过泪。
杜西洲曾经想过,如果当时他能在此地,和她一起听那噩耗,大概会好一点。
但他同时又庆幸他不在此地,因为她是一个沉静坚韧的人,需要一点秘密。
桃花一开一谢。
故人不可见,汉水日东流。
朋友离去很久了。
不知她有没有放下?
人总要向前去。
杜西洲穿入山中。
桃林深处,豁然出现一幢屋舍。
深潭幽绿,风来无漪。
茅亭中一个女人,独自席地而坐。
她身着半袖和布裙,身前放着刀。
杜西洲微微一笑。
她果然在思考刀法。
这个女人曾经常用的起手——“破潭”
,应该就在这里练成。
那是流水刀中最家常的一招。
她其实在试探,看看对付之人究竟如何——“破潭”
她现在用得很少,因为年复一年,需要她去试探的人,越来越少了。
杜西洲向她走去。
她抬起眼眸,看着他。
“西洲?”
“是我。”
杜西洲说,“阿愁,这么快,又见了。”
且惜愁一笑。
杜西洲说:“我——”
她等他说下去,然而他卡在这个字。
且惜愁于是站了起来,把刀留在潭边,示意好友进家里坐。
杜西洲看到,她有米和酒放在屋前,像是刚刚才从山下搬来。
杜西洲也看到,那幅绣着睚眦的手帕仍然铺在茶桌上,她好像还没有忘掉死去的女人。
“我——”
杜西洲说,“只是到处走走。”
且惜愁点头。
杜西洲轻轻一拍后脑,叹了口气,笑道:“我看到,你有酒?”
“嗯。”
“酒能壮胆,”
杜西洲看着她,笑问,“不知,唉……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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