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尔骑上车率先开路,走了一段才道歉,“昨天没忍住,用力过猛。”
竟然把脸打肿了,而且怎么就光顾右脸下手,若一边一拳总不至弄得这么明显。
“得谢谢你。”
景栖迟目视前方,“我真心的。”
如果前几日是丧父之痛,那昨日半夜归家看到等在客厅独自发呆的母亲就是满满当当自责。
母亲没有询问晚归缘由,她只指指阳台上晾着的校服——明天医院有事我得早出门,要是不干拿吹风机吹吹。
好似母子同心,他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准备好,可她就是知道。
而后母亲关了客厅灯,她说早点睡。
景栖迟在黑暗中回答,妈,还有我呢。
他差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弄丢自己。
这么多天只顾自己的歉意,却一次都不曾想过去分担母亲的悲痛。
明明他们在承担同样分量的失去啊,是自己的父亲却也是她的爱人。
他险些加剧这场悲剧,他无比庆幸自己没继续错下去。
能做的太有限了。
哭过痛过也嘶吼叫过。
浑浑噩噩这些天,辗转反侧的这些夜晚过去,景栖迟发现除了去做让他们骄傲的儿子他没有任何办法。
在法律上,他甚至都不算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
早自习下课,景栖迟被老徐叫进办公室。
直到第一节英语课过半他才回来,欢尔回头偷瞄,他桌上摊开的是物理课本,而这课本一摊就是很多天。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他吃饭、回家、仍不出间操——每次教室里重新热闹,景栖迟都不会抬头,心无旁骛的样子生生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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