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简拾起搭在椅背上的沾血的银绉纱白绸裙装,“这是琉璃珥昨夜伴客穿的衣服罢?琉璃珥失踪,她房内可少了哪件衣物?”
主事讪讪:“姑娘们衣服众多,姐妹之间还换着穿,这小人可说不清楚。”
邝简随意扫了墙角一眼:“她养花?金银花喜温暖湿润,怎么放在墙角了?”
这又是主事答不出的问题,“许是姑娘不喜欢打算换一株养罢,楼里的姑娘总是贪新鲜,不过这金银花也可能是她拿来药用的。”
邝简略皱了皱眉,那角落的金银花株形健壮,姿态古雅,此时正值春夏花开之季,白色与金色花藤交相辉映,花叶兼美,就算要换花也该等了花期过后再换罢。
邝简见问主事也问不出什么,便提出想见见昨夜在乙字房的绒花姑娘,主事如蒙大赦,当即出门把姑娘喊过来,自己阖上门溜了。
绒花倒有些紧张,她今早刚被放回来,说实话并不想再见公门之人。
她弯出八字眉,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两下:“奴奴知道的昨夜都说了,没什么能再说的了。”
因不是伴客,绒花身上的衣裳穿得齐整,是寻常人家的女孩会穿的对襟褙子,因为没再露着大片肌肤,她整个人也少了些风情,多了些矜持。
邝简:“不问你别的,只是向你打听打听琉璃珥。”
“她啊……”
绒花点点头,“那你问罢,但奴奴不一定能答出许多,她和楼里姐妹们不太熟。”
邝简:“为什么会不熟?性格不合嚒?”
“那倒不是,是她人不爱说话,也从没和姐妹一起洗过澡换过衣服钗环。”
邝简:“那她受恩客喜欢吗?”
“当然啊!
她不就是男子最喜欢的那类嚒,又白又瘦,长得还小,她身价很贵的。”
“有多贵?”
“具体的奴奴不能说,但奴奴可以给你个大概区间,像是今年乡试年,来金陵的考试大多都家庭富裕,可这些考生能请得起我们过夜,却请不了琉璃喝酒,若是硬要估计个数目,那就是秦淮河上最好地段的河房,一个月的租金差不多能买她一夜罢……所以啊,找琉璃的多是些年纪大的,好些个通身气派都是官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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