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才是那个应该伤心的人,白语薇站在晚风里说出的话比零度的气温还要冷。
当然,虽然很剜心,但确实能解释为什么白语薇明明当初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甚至他们在一起吵架打|炮的时间比那个秦邈多的多,可她就是死活不肯承认他们是情侣,咬死了身|体关系。
原来S市高贵的汪太太曾经找过白语薇。
白语薇倒是没提支票或是语言□□,不过汪致霆了解他妈,这种事信手拈来而且态度一定极其傲慢。
他见过他妈给他爸的女人钱,支票一掏,嘴角一撇,满眼不耐烦,还没给狗喂骨头温柔。
而他也了解白语薇,估计受不了那份屈辱。
他脑补——白语薇当时应该冷哼一声,翻个白眼,不屑一顾地说:“我在玩儿你儿子,谁稀罕嫁到你家。”
然后他就像只狗,一直被遛,晕头转向,不知目的地。
白语薇说完插着腰对着天空猛吁气,心情大好,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怎么可能拗不过他妈,他又不是他爸,他是自由人,从不在男女之事上搞孝顺。
白语薇才没理他,转身就走。
其实她当时对汪太放出的狠话又难听又幼稚,不过是自降彼此身份的不成熟之言,这也成了后来阻挡他们关系进步的一大高槛。
她不是没见过贫家女嫁入并不欢迎她的豪门,好不容易以为王子公主幸福一生了,实际却不过是脱去灰姑娘的衣服和身份,谨小慎微卑躬屈膝,在宫殿里身着华袍过上返祖的高门生活。
她不停劝诫自己,就算有野心,也不能让自己过上这样的笑话日子,所以她从来没有对汪致霆有过交付未来的想法。
女人很容易在感情里迷失,她在秦邈那里试过,差点让自己从好不容易攀上边沿的上流里跌落,她无所依靠,穿着十二厘米的华丽高跟,脚踮在高高防水台上摇摇欲坠,必须要依赖汪致霆给的两个稳定的跟。
她看似沉沦在纸醉金迷的海市蜃楼里,耳边是吹捧和艳羡,手边是烫金邀请函和各色名帖,可每一个酒醒的清晨,她面对宿醉的脸都知道,自己若失去依仗没了绯闻,不过是一纸都不愿空谈的暴发户之女。
都道她不清醒,其实她太清醒。
酒都灌不倒她的危机意识。
陆淮修是神,他拯救了她。
在新闻报道前,她真只当他是个完美的情人,他有那么多时间陪她,费各种心思设计约会,就算是S市第一纨绔汪致霆也没这么闲,时不时会被老头子抓去开会或者送去国外学习知识。
白语薇只当享受一段恋情,也乐的让媒体颂为佳话。
人是会为钱加深对一个人的眷恋的,这是白语薇在夜里悄悄品出的一深邃道理。
去了陆园她读出陆淮修并不排斥结婚,这让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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