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们来年才有力好好干嘛。
对,丛哥你好好休息,也给那些工人放个假……对,工资照发。
如果有人懒得回国的话,咱们搞个新年联欢,让他们家人和他们视频通话一下,然后我们发个三倍补助,新年奖金另算……对。”
“新年快乐啊,丛哥!”
荀轼湿漉漉的手指从菜板移到旁边台子上的手机,一抹,便结束了通话。
回身去橱柜放碗时,看到正站在厨房门口的荀父,荀轼愣了一下,口型下意识地拟出“爸”
,却终究没喊出。
“您要拿什么东西吗?”
他最终如是说。
沉默。
这个西南人不常用的“您”
像是刺痛了荀父,让他左脸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表情霎时有些狰狞,但更多的是古怪、
荀父从身后拿出一本杂志,翻开其中一页:“这话是你说的吗?”
荀轼上前一看,发现是一篇自己一个月前做的专访,便点点头:“是的。”
荀父拿起杂志,开始念:“‘我们问荀先生,为什么他要创办青年就业扶助基金’与‘青少年教育公平奖学金’,他说:‘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我希望后来的人都不需要再吃我受过的苦’……这是你对我的控诉吗?”
“或许您不知道,”
荀轼说,“杂志的见刊需要两个月。”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确实是两个月前的我的控诉,那时的我,确实满腹怨恨。
但现在——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荀轼的声音很平静,甚至还带有一丝悲悯,“情绪不重要,关键是做事。
我只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把这两个基金发展好,给它更多的钱,找更好的慈善运营人才,然后真正帮助上那些像我一样的‘小镇做题家。
’
他们可能没有我那么幸运,可能一生努力却仍旧等待机遇,热爱生活却伤痕累累,满身疲惫之余,最后还要被人骂一句‘只会做题’,说‘心胸狭窄’‘还是能力、天赋不够,纯努力本来就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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