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以觉从他眼中除了看到怨恨,还看到恐惧。
心骤地一紧,手半僵在空中,蒋以觉准备好的话竟不知如何说出口了。
徐牧恨他,他心知必然,他能甘心接受徐牧的恨意。
可徐牧心底怕他。
怕一个人,就会疏远,永远地疏远。
徐牧的恨,远没有他的怕,来得让蒋以觉心慌。
蒋以觉把手收回去,尽量不太逼迫:“我只是想跟你好好把话说清楚,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说就断了。”
徐牧双眸紧闭,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想谈吗?”
张开双眼,他直视蒋以觉问,“好,那我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其实你一直记得前世的事对不对?第一次见到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前世的事,你都是记得的?”
蒋以觉的脸是天生就这么白的,以至于他脸色发白的时候,总跟平常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默然了有一会儿,他答:“是。”
徐牧感觉心脏揪了一下。
想当初,在自己眼里,蒋以觉是他好不容易遇见的美好情人,是他的初恋,是他美好的爱情的开始。
可在蒋以觉眼里,他不过是愚蠢地又一次自投罗网,又一次往这口毒蛇窖里撞的蠢货!
天底下竟然真的有人可以蠢到这种地步,两辈子撞在同一个人手中!
徐牧自嘲似地一笑:“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呢?你这些事都记得,你还有脸再来见我?”
沉默几秒,蒋以觉说:“过去的事,我向你道歉。”
他眼帘低垂地说出这些话,好似真的是发自内心。
换做上一世的蒋以觉,怎么可能听他说出一句道歉的话来。
时间这把刀,钝得可怕。
它慢慢吞吞地刮磨,磨平一个人的性格,磨化一个人的心境。
连蒋以觉这样自尊骄傲,冷漠无情的人,也会有一天站在这里,对徐牧说出一句道歉。
可这把刀,独独治不愈伤疤,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
它只会让这些伤随岁月的堆积,而更加沉痛。
徐牧被折磨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
现在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带过一切了吗?“一句道歉……那么多年,那么多个十年,换来的只是你今天的一句道歉。
你以前做过的事情,你真的都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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