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忠若还不懂这儿发生了什么,也无需做人了。
他连忙重重一咳,与宫人们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
临走前,他偷偷地瞄了眼一片狼藉的地上。
真真是激烈呀!
门一关,齐光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她刚想从路离身上爬起,脚踝却扭了下,整个人又重新扑倒在路离身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
路离声音低沉。
“能与心悦之人同骑,胜过任何之喜。”
此话一出,齐光登时就想起了那天在狩猎场上与路离策马奔腾,在山坡上,他告诉她,能与心悦之人同骑,岂不胜过夺魁之喜。
她还记得那一日,那一句话说完,她便已然心动。
如今在此景此景之下,齐光只觉心中的一根弦轰然断裂。
她问:“同骑?”
他说:“然也。”
江德忠在承乾宫外守了一整夜。
他竖着耳朵,时刻注意着里头的动静。
他就知道陛下对路侍郎不一样,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又是先帝定下的,自然是最特别的。
约摸三更时分,仍旧精神奕奕的江德忠终于听到里头有声音响起。
“江公公。”
是路侍郎的声音!
江德忠眼睛贼亮贼亮的,对身旁的宫人使了个眼神。
他拔高声音,道:“路侍郎,热水已经备好了。”
在皇帝身边当差这么多年,岂会不知事后需要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路侍郎也猛了些!
都两个时辰了!
“进来吧。”
“是!”
江德忠身后的宫人正想端着热水进去,未料却被江德忠抢了去。
他低声道:“没你们的事了,有洒家便可以了。”
看热闹的机会,怎么说也得自己齐光被折腾了一整夜,所幸次日是休沐日,无需上朝,齐光足足睡了四个时辰,直到日上三竿时方渐渐转醒。
她睁开眼时,路离已经不在身侧了。
她怔怔地看着床帏上的龙凤纹,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这些时日以来,她察觉出自己对路离的不对劲,这种感觉似乎不曾在哪个人身上出现过,她想了又想,蓦然醒悟。
何必纠结,何必忧思,何必烦恼,璟衡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婿,自己随手可得,索性在床榻上巫山后再说,兴许行房过后便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向来不喜欢行房,每次行房时脑子里都会冒出当年那一双血淋淋的眼珠子。
这半年来,周穆清得病了,她也乐得轻松,每逢十五心底也不再忐忑。
而昨夜兴许是葡萄酒喝多了,又兴许是路离起初所闹的乌龙,她忍俊不禁的同时竟也忘记了当年的阴影。
她缓缓地坐起,不由叹了声。
虽说昨夜没想起当年的阴影是好事,但如今也与路离巫山了一夜,可她发现缠绕在自己心头的焦躁仍在。
她似乎有违母亲当年所说的话,开始在意起一个男人来了。
不一会,江德忠走进,说道:“陛下,可需唤人传膳了?已经快到午时了。”
路侍郎果真猛如狼也,竟让陛下睡到这个时候。
齐光揉揉眉心,没想到自己竟起得这么迟。
她问道:“璟衡呢?”
江德忠堆满笑容,道:“回陛下的话,户部那边似乎有要紧的事情,林尚书一大早便让人来寻路侍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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