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幸他是能坚守得住本心的人,回京这两年也不曾断了与北疆旧识的联系,这才是今日季畅私下与他会面的原因。
如今看着旧时伙伴愈发羸弱,想着她不知还有多少时日,汉王自是难过的。
端起好友给倒的茶饮了一口,汉王捏着茶盏说道:“你这样下去不是法子,还是去请太医来诊治一二的好。
我去求太医,这事你不必管。”
之所以要用求,自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
两人身份固然尊贵,去了太医院也不敢有人推辞,然而季畅是天生不足,侯府多年求医无果。
如今即便是太医,少不得要直接求到太医院中医术最好的太医令那里去,这便不是单纯靠身份就能请得动的人了。
最直接的,便是从皇帝那里求一道恩典。
然而两人心知肚明,皇帝是不会给这恩典的——北疆兵马太多,武安侯府势力太大,皇帝对季家忌惮还来不及,哪里想要他家延续?季畅对这些心知肚明,当下便摆摆手道:“不必了,求不来的,何必为难?”
汉王听了心里更难过两分,不期然又想起了前两日在宫中所闻。
他当然知道季畅的婚约来历,也明白皇帝的意图,可那般不省心的女子配给自家好友,他听着都憋气得很。
想到这些,汉王在亲近的人面前也藏不住话,便问道:“阿畅,你此番回京是为了履行婚约吧,可你那婚事……你如今是怎么想的?”
季畅没怎么想,捧着茶盏坦然道:“不知。”
汉王一听便蹙眉,直言劝道:“那样的女子与你并不般配,这婚事还是退了得好。”
季畅当然知道退婚才好,闹到如今这地步,谁都知道退婚才好。
甚至到了此时,就算她不想退婚也不得不表态了——赵书萱和许常青的事闹得太开,这时候她若还毫无反应,便显得太过反常了。
没了少年血性且不提,只怕以皇帝的多疑,就得疑她隐忍心机了。
垂下眸想了想,季畅便道:“这婚事我也是想退的,但之前却是陛下牵线搭桥定下的,如今我不管怎么做,都是拂了他的颜面。
所以这其中的度,还需得把握才好。”
汉王听她这么说,稍稍松了口气。
他在北疆多年,几乎算得上是看着季畅长大的,自然知道她有些少年老成。
年少时便喜欢将事情憋在心里不说,现在只怕更能忍。
可婚姻大事,又岂是忍一时就可的?只怕日日忍,时时忍,就要生生他将这羸弱的好友憋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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