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的一年来了。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蜷缩起身体,双臂抱在膝盖和胸口之间,死死抵住胃部。
很久以后他想起这场景,发现自己在那时其实很恨陈越持。
他为自己的恨意惊讶,羞愧,而在这些情绪的遮掩之下,又隐隐怀揣着一种病态的满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是除夕走向新春的所有喧嚣彻底消失过后。
有人靠近关容,用热毛巾揩去他头上的汗。
第41章痛苦
“崽?”
关容喊。
声音很轻。
陈越持来揽他:“哥,吃点药再睡好不好?”
关容清醒得多了,自己翻过身:“吃什么药?”
“胃疼的药啊。”
陈越持拧开旁边的台灯,端过一杯温水,“我出去那会儿让楼下的姐姐帮忙烧的水,干净的。”
关容沉默片刻,坐起来在脸上揉了揉。
接过陈越持递的药吃下去。
“年三十还有药店开门?”
他问。
陈越持不回答,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又用他以前教他的方式,双手揽住他的侧颈,用眼皮来挨他眼皮。
呼吸在咫尺处交缠,陈越持的手很大很稳当很有力,只要他想,他可以就着这姿势掐死关容。
可是这个动作给了关容莫大的安全感。
等陈越持退开,关容笑:“我是胃疼,不是发烧。”
“胃疼也会发烧的。”
陈越持说。
他把水杯放好,又揉了一把热毛巾来,让关容把衣服往上撩,给他热敷胃部。
来去几回,关容觉得那种痉挛感确实消失了。
他看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不多久又会是爆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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