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婵当然记得康师父的最后一句话,她也知道,一个人若要成长,必须先迈出去,离开自己的舒适圈,看看外面的风景。
晚秋,傍晚。
夕阳,余晖。
破败枯萎的老枫树、缓缓飘零的残血红叶…
秋的风啊,总是多着几分淡淡的萧瑟…
远处的马车徐徐驶入枫林,轮轴碾碎枯枝败叶的声音,就像是情人的哭嚎,将这无边的天地,衬得更荒芜,更寂寥…
但无论是多么伤心的人,在看到这辆马车后,都会忍不住笑的。
这车厢窄小得好像只能容下四个人。
可偏偏就拴了八匹马,个个翻着白眼,嘴角带沫,拼了老命地拉车,才勉勉强强让车持续前进。
那柄巨大的黑刀,刺过车厢顶端,直挺挺稳当当地立在那里,仿佛要插入云霄一般。
所以从远处看,这马车拉得好像不是人,而是一尊执刀巨人雕像。
可车里坐的却偏偏是人。
三个人,两个少女一个少年,个个都是风华正茂,相貌绝美。
就是行为都有一些古怪。
坐在地上的是个杏眼小嘴的可爱女孩,她正嘟着自己圆圆的嘴,幽怨且疑惑地看着自己手握的黑刀。
“静心,莫动。”
说话的人斜靠在窗边,一双美如画的眉眼,正出神地望着远方。
她明明没有往里瞧过一眼,却能清楚地感知到,江小桃握刀的手现在并不稳当。
“我…我…明明没动!”
小桃的脾气并不算好,很想生气,却偏偏在最后时候蔫了音儿。
“哈哈哈,那就说明这不是师妹的问题。”
邻座的少年正笑得如春风一样温暖,手却已握住了腰间剑柄。
花婵撑着脸,面无表情地道,“现在…更得需要静下心。”
“拿命来!
!
!”
她刚一说完,车外就响起一声咆哮,那明晃晃的大刀已砍了进来。
长安只用剑鞘轻轻一挑,车外那人就感觉像是砍到了汹涌的巨浪一样,连人带刀一起飞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又有几个持刀的汉子从窗户里窜了进去。
可他们却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就立马又沿着原路径飞了出来。
后面几个土匪吓得不敢再去,只是在外面叫骂。
上到天皇帝母,下到裤裆屎兜,要多污秽就有多污秽,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赶车的是个年近七旬的花甲老头,岁月已在他的脸上刻下了太多痕迹,唯有一双如炬的眼,在坚定地看着前路。
这群强盗要杀死他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可他偏偏就一点都不害怕。
并不是因为他隐藏着多高强的武功,他是个上炕都觉得费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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