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都记得。
虽然她问题一多,无疑会令他时时刻刻如履薄冰,但心里高兴,脑袋也就活络了,他毫不犹豫说:“是遗传病。
我父亲年幼时遭奸臣暗害,喝过很多不好的汤药,性情极易狂躁。
这个你可以去跟王锦确认,想来他多多少少听说过。
我出生后就遗传了一些症状,叫人医过。”
他解释完,看薛璎眉头紧蹙,便一指小火炉问:“我以前喝了太多药了,眼下能不喝吗?”
她回过神来,“哦”
了声:“那就不喝吧。”
而后继续低头看奏疏。
魏尝显得有点无所适从,生怕招惹她不高兴,请示道:“那我现在……?”
她抬抬眼皮:“坐。”
他就往她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真是一屁股,盘腿的那种。
大陈朝汉人中非常粗鲁的一种坐法,王公贵族见了几乎都要瞠目的。
薛璎自然也讶异地盯着他。
他只好挪挪腿,直起身板,意图改成端正的跽坐,坐到一半却被她制止:“算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魏尝本也知道这坐法粗鲁,只是穿着里衣,下意识随意一些,何况腿上有伤。
但眼下却坚持跽坐,讨好道:“你瞧着舒服要紧。”
薛璎被他这次回来以后,时时处处卑微到尘埃里的态度,弄得莫名有点焦躁,闭了闭眼说:“谢祁逃出平阳后,平阳侯就开始整装集结军队了,直到宝贝儿子被逮回去,才终于选择按兵不动。
虽然以朝廷实力,平阳不足为虑,但与诸侯国动武非常忌讳,会引起一系列连锁事件,所以……”
她顿了顿:“所以你记大功一件,之后装失踪的事,功过相抵,我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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