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不太好。”
邝简阖上门,桌上分好茶盏,杀香月看他动作,轻声客套一句:“应天府镇邪避祟,来此之人,不胜惶恐。”
“嗑”
地一声轻响,白瓷碗被推送到他的眼前,“这里没有录口供的人,杀香月,我们坦诚些,说些能聊的话。”
白瓷碗斟满了热汤,热气升腾起来,杀香月那细长、灵巧、苍白又冰冷的手指摸到温暖粗糙的杯壁,手掌情不自禁地叩紧。
他没再拿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呛人,他看着热气后邝简那微微晕染的英俊的脸,笑问:
“我为邝捕头精心布下一局,你弈得还算满意嚒?”
“很厉害。”
邝简目光与他相对,点头坦言:“叫佛楼声东击西,玉带娇潜入人海,等我反应过来,现场已破坏殆尽,’目击者‘全部消失,你一口气把侦查方向全部堵死,应天府一百五十人连夜下笨功夫围追堵截,没有追到一条能用的线索。”
杀香月翘起嘴角:“可你最后还是抓到了人。”
邝简直言:“占了几分运气罢了。”
杀香月捧着热茶倾身又靠近了他些,邝简克制着自己没有动,极近的对视里,他看到他在自己的眼底露出小狐狸一样的亮晶晶的微笑,然后,他偏了偏头:“找出玉带娇,逼出琉璃珥,这怎么说都是运气呢?……怎么样?邝捕头有兴致与我这手下败将聊一聊嚒?是她们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哪里出了纰漏?”
“他的弱点在淮安府。”
同样的话,邝简对四爷说过一次,就在刚刚,又重新向李大人解释了一遍。
四爷那缜密的脑子在玉、珥未落网前曾质疑过邝简破案时对淮安府的过分联想,李敏虽说年纪大了,久不习弓马,然宝刀不老,技艺尚在,一眼看破这其中问题,质疑道:“为什么?就因为巡院的玉大人?这听起来更像牵强附会。”
“不是。”
邝简摇头,“是杀香月杀害胡肇的一系列手法。”
邝简条分缕析,将自己能查到的杀香月赴金陵前的行程全数托出,“两京之间往来,正常行运需十二天,去岁夏天,杀香月七月二十日离开北京,七月二十八日到达金陵,十天行程若两点直线不算特别急迫,但若是在二十六日绕行淮安府提前发出一张催命符,再耽搁一日一夜,这便非得日夜兼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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