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常常会想起,那时顾燃压在他嘴唇上的感觉。
脑海里一旦闪过两人肌肤相亲的场景,背上就跟过了道电流似的,连脚趾都麻木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以至于他不敢再细想下去,可是那些念头偏偏就像点了油地里的火星,以无法阻挡之势烈火燎原。
还好后来,顾燃又忽然告诉他,他要结婚了。
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既然顾燃要结婚了,有些事情,他就可以不用再想了。
不用再想,顾燃对他的温情和热切从何而来;不用再想,他要怎样回应对方那类似于爱意的真挚;也不用再想,想起顾燃时,那些时常冒出来的心悸和颤栗又是为了什么。
仿佛身体一下子空了,心也跟着空了。
他已经习惯了失去之后,那种一下子释然了的疲惫感。
可是他没有想到,顾燃要“结婚”
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甚至还单膝下跪、手捧钻戒地跟他“求婚”
。
那种整颗心都提起来的感觉又回来了,他觉得心慌又无措。
男人还维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安静地抬眼看着他。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久到他怀疑顾燃的膝盖都要跪酸了。
“你、你先起来吧。”
顾燃看了他半晌,沉默着站了起来。
戒指盒还在手上,男人似乎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重新放回了兜里。
求婚不了了之,婚礼临时变成了酒会,宾客们虽然又是吃惊又是扫兴,但是好在事前筹备时就安排了应急预案,增加了乐队演出、自助酒会、珍品拍卖之类的环节,也不至于把大家晾在现场。
顾燃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跟我来。”
何月有些茫然地被顾燃牵着走了,两人走出会场的后门,穿过长长的过道,又从电梯下楼,然后走出了酒店大门。
酒店坐落在海边的高地上,放眼可以看见宁静的海平面。
外面一片阳光明媚,没有了会场内的人声鼎沸,只有海风卷着些海水的咸味,安静又温柔地吹在脸上。
顾燃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一言不发地往前走着。
手一路被男人紧紧握着,手心都有些潮湿了,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何月在那过分安静的气氛里,渐渐有些呼吸不稳,只能说,“顾燃走慢一点”
“嗯。”
男人放慢了脚步,牵着他又走了一阵,在海边的礁石地上停了下来。
礁石地显出一种天然的倾斜,再往前就是白茫茫的沙滩,正值淡季,海边沙滩上没有什么游人,只能听见海鸥的鸣叫声,还有海水扑打着岩石的声响。
“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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