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湘衡疲惫至极。
他由着若莲帮他脱下斗篷,没答话。
“奴婢伺候将军入浴吧?”
若莲一边说,一边来解外袍的扣子。
傅湘衡伸出冰凉的手一挡,若莲堪堪停住。
“你歇着吧。
我自己来。”
“将军……”
若莲仍是娇滴滴的叫。
傅湘衡视若无睹,冷着脸指指门口。
若莲无法,只得悻悻而去。
傅湘衡虽是难以支撑,但也知道这药浴的功效。
他需要把脏腑里的寒气逼出来,否则这一病,不知道要拖延到几时。
那人自己拿了干净里衣,退到内室里的屏风后,屋内缭绕着温热的药香,灯影微晃,薰得傅湘衡有些头晕。
他撑在木桶边。
慢慢褪去外衣,从背影看,那肩背仍是宽阔的,只是腰腹太单薄了些。
他后背上、手臂上,新伤叠着旧伤,其中右侧肩胛下一个茶杯大小的疤痕最为显眼。
傅湘衡转过身来,踏上木梯子。
那前面右边肋下竟有一个碗口大的深褐色伤疤,像一个毒蜘蛛织出的网,边缘深深浅浅,从胸前延伸到腹间。
他缓缓矮下身来,浸入水中。
热水萦绕着药香,蒸腾到傅湘衡的脸孔上、发丝里。
一丝丝寒意从骨缝里渗出来,只有腹中那一块冰浸过的纠结还是不肯暖和过来。
傅湘衡无力的靠在桶边,一手握拳,在凹陷的胃腹上画圈。
稍一用力,心口下那块冷硬的伤疤微微硌手。
那一年皇帝来京登基的路上遇见刺客,幸亏傅湘衡护驾,为皇帝挡了这一剑。
刺客是抱着决然的信心的,剑法极其狠毒,把傅湘衡胸口生生戳了一个血窟窿。
他重伤之下,还活捉了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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