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起,似乎还是上次她来过时的模样,床头柜上,摆着一对手工做的亲嘴娃娃,竟然逃过了男人的魔掌。
她伸手,打开了房间最亮的吊灯!
“啊!”
灯光似乎是男人的禁忌,他大叫一声将床上的薄毯子扯来盖在身上,怒道:“谁让你开灯的!”
他没想到来的是沈清音,目光对视之下,在她的诧异中,他将自己蒙在毯子里,闷声道:“你怎么来了?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沈清音坐到床边,去扯那张薄毯子,男人却裹得紧紧的。
她能听到他咬紧牙关的声音。
她的心蓦然一酸,放软了声调:“我都看到了,你现在遮也没意义了,没事的,让我看看!”
男人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她顺利的将那床毯子掀了开来。
虽然已做了心理准备,但毯子下的这个人还是让她骇了一跳。
他的手臂上,脖子上,脸上,所有的血管都凸起,泛着诡异的青色,就像是电视剧里那些修炼邪术走火入魔的人一样。
魏辰见她的神色,忙背过脸去:“不要看!”
这幅样子,肯定会吓坏她的!
“你这是怎么了?”
沈清音伸手摸摸他,手下的温度滚烫。
“那次出了车祸,脸全毁了,整容的时候用了一种还没通过测试的药物,这是后遗症,不要紧的,熬过这一会就好了!”
魏辰的手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握住了她的。
这一次,沈清音没有挣开。
“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
沈清音要上前扶他。
“没用的,这就跟中毒一样,没有解药的,去了他们也是给我打止痛针!”
魏辰声音嘶哑,面貌上的丑陋犹可忍,但那种每条血管都要爆炸的疼痛却实在难以忍受:“让我抱抱你,音音!”
沈清音双手撑在他肩上,隔开两人的距离:“你别这样,打止痛针也比你这样好!”
魏辰猛然抬起头,孤傲的眼睛望入她的眼眸:“我这种疼痛,他们只能给我打杜冷丁,那会上瘾的,音音!”
在国外时,他曾一度迷失过自己,不断加大剂量。
直到某一天,在无数的镜子碎片里,看到千万个她的幻影,微笑的,哭泣的,生气的。
他要伸手去抓,却只换的一手鲜血淋漓。
他恨那一刻自己的软弱,从那以后就咬牙挺着,熬过这一两个小时,也就好了!
沈清音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没有再坚持,只是坐在床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他的额上冷汗淋漓,两人交握的手却没怎么用力,唯恐控制不好,弄疼了她。
男人慢慢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汲取着她身上独有的冷香,这味道渐渐安抚了他躁动的神经,血管的青色开始逐渐消退:“音音,我们重新开始吧!”
沈清音身体一僵,好半天才说道:“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的,我们回不去了!”
魏辰将她的手扣紧些,把她的身体扳过来:“音音,只要我们相爱,一切就都来得及!
容冽那边,我会搞定的!”
“就算是没有容冽,我们还是会走到这一步的!”
沈清音低声提醒:“辰,你是魏家的继承人!”
“那又如何?”
虽然不忍,但她还是要戳破他的美梦:“你手上所有的权利,都是魏家给你的,他们不会允许你这样胡闹的!”
魏辰正要辩解,沈清音继续道:“这三年来,你知道我过得有多辛苦吗?妈妈去世,我们身无分文,我只能放弃自己最爱的钢琴,转到文学院,可我不能亏待清怡,她还要继续妈妈的梦想。
学钢琴需要那么多钱,有段时间我一周接了三份家教,几乎完全没有私人的时间。
为了钱,我还去给人守过灵,替人相过亲,我还假装被撞,去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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