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要了。”
长孙荣极淡道。
就见水珑安静沉默下来,眼神流淌着粼粼光波,令他的心跳一顿,安慰轻柔的话语就快过思想的脱口而出,“我送你更好的。”
水珑眸光一闪,说:“那是我送给夫君的信物。”
长孙荣极眉峰微皱。
他不喜得到送过别人的物件,可这物件却是她说……送给夫君的信物。
他为她一句话纠结着,她则看似乖顺实则闲暇的坐他怀里,一双细看去生得极细致的眸子含笑望着他。
没有明显的期待,却让人越发想让满足她的心思,让她暴露出内心的情感。
长孙荣极似惩罚似不满的啃了她嘴唇一口,说:“我帮你要回来,你则给我别的信物。”
“好。”
水珑眯眼。
玉坠子来路不凡,他不要也正好省了事。
她一笑,长孙荣极心头又一跳,竟涌起几分愉悦。
自己莫不是魔障了吧?长孙荣极看着水珑的笑容。
他其实看得明白她是有意挑唆,利用自己达成目的。
可非但没有不喜的情绪,反而为她能够依赖自己而欣喜。
真的魔障了吧……长孙荣极眼底若漾开点点涟漪,一圈圈得扩散,构成勾魂摄魄的漩涡。
只可惜,唯一近距离看着这般美景的水珑,心智太冷静,一点没有为之痴迷。
他又收紧了环着水珑腰身的手臂,侧头看向长孙流宪说:“明日将玉坠交出。”
长孙流宪沉稳的说:“皇叔,玉坠早已被小侄丢弃,寻不着了。”
一根筷子擦过他嘴角飞过去,划破他充血的侧容。
长孙流宪轻哼一声,惊异盯着长孙荣极。
那筷子若再偏一点点,就会刺进他的喉咙!
他不确定,长孙荣极是敢杀了自己的?长孙荣极没有看他,一如往常的清淡怠倦嗓音,幽幽响起,“我不喜欺骗和反抗。”
长孙流宪心惊肉跳,额头冒出冷汗。
水珑则轻轻挑眉,一缕陌生的软柔感受涌上心头。
她并非没有看出长孙荣极对自己的纵容,哪怕这其中也有自己对症下药的原因。
“皇叔,小侄并未……”
长孙流宪的话语因长孙荣极一侧目光截止。
对方冷淡的眼神,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祗,被睥睨着的自己就像是能被徒手捏死的蝼蚁。
长孙流宪面色难掩屈辱,声音似从牙缝逼出,“皇叔,哪怕你是我的亲王叔,如此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啧。”
长孙荣极眼眸里终于有了一缕波光,淡淡的厌恶。
这让长孙流宪觉得自己从无用的蝼蚁,升级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般,心中屈辱已升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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