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那天热闹非凡,来了好多人,黎语蒖全都不认识。
黎语翰那个小家伙,穿得像个小柯南一样,激灵地挨个告诉她来的哪个人他是干什么的。
他其实对那些人的复杂名头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记得住。
黎语蒖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黎语翰说:“以前外公做大寿,我听到管家大叔念叨过到场的人呀!”
黎语蒖觉得这小子虽然年纪小,但拥有超凡的记忆力,长大后前途不可限量。
根据黎语翰的介绍,来宾里不是现下的商贾名流,就是未来的政界大佬,黎语蒖看得眼花缭乱,这气派场面激起她内心无限的感慨。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命运的起跑线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但这是天生的东西,没什么好羡慕嫉妒恨的,因为羡慕嫉妒恨也没用,人有我无这种事不会因为嫉妒而变成人人均有,人只能通过不断的努力让人有我无变成人有我也有。
看着满屋衣着光鲜亮丽的宾客,黎语蒖想起她在梨花乡过生日时的场景。
往常她生日那天,家里也会来很多叔叔大爷伯娘婶子来串门子看她——虽然她是个爱打架的捣蛋鬼,乡里的长辈们平时对她又爱又恨,但在她生日这天,他们总是会把恨收起爱,只留下爱——那些叔叔大爷伯娘婶子们不是刚下完田,就是刚喂完猪圈完羊,个个挽着裤腿,指甲里还有着亲切的黑泥。
那时的情景和眼前这副衣香鬓影的气派景象天差地别,比都不能比。
可她还是更爱梨花乡的乡土趴。
对了,以前她每个生日的时候,秦白桦都会塞给她两个煮鸡蛋的。
黎语蒖觉得胸口闷闷的。
她的初恋还没来得及刻骨铭心就夭折了。
抬头间她看到宁佳岩和他的父母正从门口走进来。
宁佳岩环视着大厅,看到中央盛装的黎语萱时,目光没有任何逗留,一滑而过,继续用视线划出搜索的轨迹。
希望他不是在找自己。
黎语蒖往角落里又隐了隐。
趁着没人注意,黎语蒖溜着墙边悄悄走着,走出大门,绕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有点黑,她绊了一下,松垮垮地大黑框眼镜立刻脱离了耳朵的羁绊掉在了地上。
待站稳后去捡时,黎语蒖发现它已经被人捡起来了。
黎语蒖抬头,看到一张温文俊秀的脸,儒雅的气质让人觉得眼前的男人该是位绅士。
那人对她斯斯文文地微笑着:“这么秀气的小姑娘,怎么戴这么老气的眼镜。”
黎语蒖差点笑了。
她总算明白杂志上的话不都是胡说八道来着。
杂志上说,男人夸女人,不漂亮可以夸她有气质,没气质可以夸她人可爱,不可爱可以夸她声音甜,如果人不漂亮没气质不可爱声音也不甜,那么不要紧,就夸她秀气好了。
院子里本来就暗,黎语蒖又站在背光的地方,对方能看得清她才怪。
所以他说她秀气,不是睁着眼说瞎话是什么。
黎语蒖瞥瞥他,有礼而又疏离地道谢。
眼前这人有点另类。
他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西装革履,但是衣着得体,看似随意的休闲着装里隐隐透着几分贵气和艺术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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