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7
人说下边地都被收了,立本跟爸去看,路上遇见永和背着袋子,他妈方婶在后头,立本打招呼:“这么晚才回来。”
永和说:“他们抓呢,袋子藏林子了,今天不敢去背,等明天吧。”
“知道了,快回吧。”
立本和爸继续往下走。
老单爷说,运动是水,但是到处燃起了大火。
蓝烟东来。
老霍得意洋洋,胳膊肘捅咕老张,他们种的玉米先收完了。
下边的连片的地,热气升腾,火贴地烧,麦秸啪啪的轻响,一声声连起来,柴草也混合在里面燃烧,烟不重,轻撩的。
火烧起来就停不下来,直到燃尽,可燃物一起烧为灰烬。
火的界限很难定。
但水那面是界限,火到水边,戛然而止。
纸条上说,水这形式让世界减少了剧烈的嬗变。
烧荒,尤其大面积的,有经验的人会根据风力和风向,烧到江边。
有的天是不敢乱烧的。
没有江河天然屏障,就得赶在没有风、风小可控的天儿,算计烧的面积,考察截止的隔离地,如:一条宽阔的道路,一条空旷的地带,没有柴草,或收割收拾干净的地。
甚至想坏的可能,了解第二道防火地。
烧起来,人得跟踪,一直到火止。
看到火熄,没有过界,没有连带。
老苏和老任说,老单看事看得准。
“人家有水平,退休了工资都比咱们高。”
开地的时候,老单说别多开,不长久。
和火相比,水的控制也很难。
古代治水,有成就者少。
堵的办法不行,但是简单,谁都能想到,是最简单的反应,不用动脑子,而且谁都能做,都能看见,短期就可见努力的结果。
直到失败了,人们才另想辙。
拦护的办法,挡一面,网开一面,但要损失一半。
要治理,就只有疏导。
做起来比防火难。
你得考察所有的地貌,熟悉地形的可变,对高低差要了解把握,还不能短期地掌握一段,要跟踪到最后,流到归宿地。
你要整体设计,提前解决难点,及时疏通节点,随地形走势,顺其自然,必要之处又要截弯取直,开山破土。
你要计算不同季节水流量和流速,计算地形通过容量,还有想到后续,想到长治久安。
这疏,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几千年灾害频频出现。
老单说,水漫陆地本不是灾患,是一种沟通交融。
但是人类登陆之后,已成“旱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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