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见若丹默不作声,知是自己话说得不妥,忙拍了身边妇人一掌道:“若水,还不向你家姐赔罪,求得她的原谅。”
阿赤瞪眼斥道:“秦家娘子可别胡说,太守府的朵朵和果果姑娘才是夫人的妹妹,那儿又出来这一个不成样的妹妹。”
岑氏羞的满脸紫胀。
江芷抿嘴偷乐:阿赤丫头使得,不枉姐姐每月一两的月钱。
江芷当初送鱼到秦家,受够了岑氏的冷眼及若水的轻蔑。
若丹却大吃一惊,这个脸上横一道竖两道布满了被风吹裂的口子、破衣烂衫遮不住胳膊腿上累累伤痕的干瘪黑瘦的妇人竟然是若水?那还有一丝若水的影子。
若水跪在若丹面前,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不敢看凡尘一眼,她记得凡尘警告过她的话。
若丹不由口气含了几分不忍道:“都起来吧,跪着算什么事。”
几人便在若丹对面的条石上坐下,岑氏流泪道:“求郡主救救若水,她嫁的那个男人,一日有活干全家便有饭吃,没活干便全家喝西北风,多嫌他们娘母子吃得多更是往死里打,你看都被打得不成人样了。”
她撸起若水的胳膊让若丹看那深浅不一的血口子,抺泪道:“最可怜的是这几个孩童,仍得走他老子的路,世代奴籍,不得上岸。
郡主你最是慈悲,你不救她,若水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若水跪着移到若丹跟前,低头哭道:“郡主,若水该死,若水知道自从招了贼人对你下手之时起,便罪该万死,如不是为着这几个孩子,早该一头碰死谢罪了。”
若丹苦心尘封的过往突然间被撕开,她忆起在秦家遇受的冷遇及若水的冷绝,仍觉痛入骨髓的寒凉,一时之间胸脯急剧起伏,眼里含了微微怒意。
凡尘将她的手紧握在自己手心里,许是感受到凡尘手中的温暖,良久,若丹手抚着微微凸起的小腹叹道:“罢了,稚子无辜,你们回去等信吧。”
及后,如飞将一包银子并几张戍边的人口证递给岑氏,道:“衙门广招民众到边疆垦荒,所去之人皆能脱奴籍,更有一笔安家费,原本疍家不在此列,但太守开恩,有愿意去的疍人亦可报名。
若丹郡主嘱,在边疆,那荒地开多少都是自己的,只要努力肯干,多种粮食,不愁吃不饱。”
又指着银子道:“此是若丹郡主另给的若水的安家费,说不能让孩子挨饿,如若水愿意,大的那个孩子便留下跟着我的孩子进私塾吧。”
岑氏、若水头点得如捣蒜般,末了母女抱头痛哭,皆感念若丹,此是后话。
却说当下,若丹心情复杂地目送岑氐领着若水等离去,阿赤扶她回身在条石上坐下,阿橙见她脸色苍白,赶紧从携带的暖壶里倒了一杯茶递到她唇边,若丹怀着身孕,总觉着身子疲乏,特别奢睡。
凡尘心疼在揽过她的肩膀,让她倚着自己。
江芷撅着嘴对若丹道:“姐姐你还要管她,不照脸给她两巴掌便算好的。”
当日她听啰里啰嗦说了若水害若丹的境况,便气得要江芏哥哥拿剔骨刀去削了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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