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他这么想,京城里飞龙卫也有此一问。
钦察使大人到底是被哪里的狐狸精勾了魂,怎么连个人影都找不见了?
沈遗策受命来为傅深看诊、顺路传达同僚们对严大人的思念之情时,这对贤伉俪正在山庄的院子里热火朝天地……腌咸鸭蛋。
院中小石桌旁放着一小筐洗净的白生生的咸鸭蛋,严傅二人对坐,一个把鸭蛋放在烈酒浸泡,另一个负责滚盐装坛。
院里的花圃犁的整整齐齐,种着刚发芽的小葱和青菜,旁边有个大紫藤萝花架子,繁花如瀑,架子底下鸡鸭奔走,咕咕嘎嘎。
两人手上忙着,嘴上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
沈遗策眼睁睁地看见一只鸭子从他们钦察使大人脚上踩过,严宵寒还在那嘲笑傅深:“古人说煞风景之事,果园种菜,花架下养鸡鸭,你这个院子算是占全了。”
傅深头也不抬地反唇相讥:“这还有个更煞风景的瘸腿将军,不也被你独占了吗?”
*
严宵寒立刻闭嘴了,嘴角却可疑地翘了起来。
沈大夫木然地心想:“我好像有点多余。”
“继之来了。”
严宵寒先注意到他,放下手中活计,起身相迎,态度自然流畅,似乎完全不觉得两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朝廷重臣在这其乐融融地腌咸鸭蛋有什么不对。
“大人,侯爷。”
沈遗策向两人拱拱手,没忍住问,“这是……?”
傅深坦然笑道:“一点小爱好,让沈先生见笑了。”
沈遗策忙道:“岂敢,岂敢。”
难道靖宁侯真如外界传言所说,被伤透了心,转了性,打算解甲归田了?
严宵寒洗掉手上的盐,一边擦手一边问沈遗策:“京中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属下正是为此而来,”
沈遗策道,“又死了一名金吾卫。
昨天半夜死在城东翠金阁,今早有人来报官。
这案子惊动了天子,陛下令您尽快回京,此案已全权移交给飞龙卫。”
严宵寒下意识与傅深对视一眼,傅深动作很小地摇了摇头,示意这事跟他没关系。
严宵寒略一沉吟,随即不怎么真心地笑道:“好吧。
怪稀奇的,金吾卫最近怎么净走背字,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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