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该回去了。”
我起身付了侍者账单和小费,笑着对她摆手,“请允许我请你喝杯咖啡。”
“孙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
我理解你,我可以等待,或者真的不行的话,你也可以在心中留一方给她,我不介意的。”
“对不起,是你的话就真的不可以。
我欠你太多,不能一直继续伤害你。”
我微笑,“同样的祝福给你,学姐,我祝你永远幸福。”
一如多年前,我在暧昧不清的月光下,在另一个女孩耳边声声的呢喃,我祝你永远幸福,你一定要幸福快乐。
我的麦麦。
我从未刻意去铭记任何事,只是关于她的一切,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如潮水般奔流不息的涌出来。
我回想往事的时候,偶尔也会迷茫,我为什么总是无法遗忘那个在槐树下对我微笑的女孩,那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甜甜的叫我“小哥哥”
的麦麦,我永远懵懂单纯的小姑娘。
是的,她温柔婉约单纯善良,做事认真却没有多大的野心,是宜家宜室的好女孩,有成为贤妻良母的潜质,虽然她总是犯迷糊。
但这是我总是放不下的原因吗?我不知道,可是我清楚,这并不能说服我自己。
我想我虽然早熟,十五六岁的年纪还不至于计算的那么清楚。
何况十几岁重逢的时候,她留给我的第一印象也只是个贪看帅哥的聒噪女生。
跟身旁的同伴叽叽喳喳,一个劲的想看清我的脸,甚至不惜要换到对方的位子上。
我只觉得厌烦,十五六岁的年纪,良好的家世,优秀的成绩,看惯了小女生痴傻的眼神,那个时候的我也是个被惯坏了男孩。
我回头瞪她,她闪避不及,像个被当场逮到的小偷一样。
我以为她会扭开头不看我,没想到现在女孩子素来不知道矜持为何物,狼狈之后,居然满脸若无其事地与我对视。
我都忍不住要替她脸红。
呵呵,我的麦麦,从小就脸皮厚,我怎么没想到。
小时候她可以一整天跟在我身后,就算我厌烦了,赶她走,她也能死皮赖脸。
我父母一直想要个女儿,麦麦就是他们最疼爱的小人儿。
我妈说麦麦刚出生的时候,我比所有的大人都高兴,才两岁的小子非得要抱抱妹妹。
我漫不经心的收拾着自己手头的论文资料,笑道,是吗?我小时候最烦她哭的。
每次她一哭起来,气贯长虹,逼得所有人都得丢下手边的事去哄她。
其实只要故意不理睬她,她还是会自己停止哭泣。
逗她,问,你怎么不哭了。
她会振振有词的哀怨,你们都没有人管我。
那我哭给谁听?想起她晶莹如红苹果的面庞上委屈的泪珠儿,往事历历在目。
我也惊讶,为什么那么久以前的事,我竟然还清晰的记得每一个细节,清楚的仿佛它们每时每刻都在我脑海中重新演练。
我想大概是因为她已经不记得我们的从前,所以我要努力的去记忆,把她的那份也帮她一并记住。
记住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
有的时候,人的感情完全用理智去分析,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命运的十字路口,向左走还是向右走,仿佛是不经意间的差别,就是天南地北的极端。
我留下我的电话号码,在我知道她是我的麦麦之后。
我叮嘱她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换回来的是一个寒假的坐立不安。
开始时是在电话机前守了一个星期天下午,我想她回到家中一定会立刻打电话给我,于情于理,都应当报个平安。
可是那一下午,偌大的家中,是呆滞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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