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发现谈羽的异状,他们顺着楼梯回到地面。
刚推开一点门缝,雨水和着风就拍了进来。
许衍叹了口气,脱了自己的外套,只把帽子挂在谈羽头上,好好的一件卫衣变成了披风。
没心思欣赏病美人,正好有辆出租靠了过来,他赶紧带着人坐了上去。
师傅问:“去哪儿?”
许衍知道惠邡的地址,刚想开口,从旁边伸来一只手覆上他手背,手的主人说:“不回家。”
车厢再黑,许衍也从后视镜看见了司机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清咳了一下,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正好是饭局结束的时候,酒店的大厅等了许多要入住的人。
许衍把谈羽放在沙发旁,像对待一个玩具一样,亲昵地在他耳旁摸了两下。
看谈羽半睁着眼看自己,他笑了一下,食指在他耳垂上一触即离:“等一下。”
这一等就是近半个小时,不要说谈羽,连许衍都觉得大厅的香氛实在是腻得过了头。
他拿着房卡急匆匆地折返,架起人迅速钻进了电梯。
开的是间大床房,倒没旁的意思,周五晚上生意太好,差不多的房型只剩这一间。
许衍身正不怕影子斜,堂堂正正地把谈羽裹进白色的被子里。
他没有照顾过病人,只知道在他额头碰了下。
谈羽忍不住笑了一声,嘀咕道:“我又不是发烧。”
“快睡吧你。”
成年人都有头疼脑热,这种时候最要紧的就是光线和声音。
许衍把三层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关了聒噪的中央空调,靠着床坐在了地毯上。
他向来自忖年轻漂亮,不是没和人在酒店的床上碰过头,当然也有拒绝的时候。
可是安抚一个头疼的男人,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身后的呼吸声从开始的粗重逐渐缓和。
不知是扛过了这阵疼痛,抑或是干脆晕倒,谈羽悄悄地陷进松软中,再没了动静。
许衍从床边伸手上去,没把握准方向,直接将手塞到了谈羽后背和床间的缝隙。
湿湿热热的,几乎可以想象到头疼的烈度。
他忍不住仰起头去看谈羽,在昏暗的环境里一无所获,他只能摸索着握住对方的手。
再清醒,四周依然是暗沉沉的静谧。
不知维持了多久的坐姿,许衍只觉得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像是错了位。
他松开两人仍然握在一起的手,走到窗边,揭起一条缝往外看。
雨仍然没停,甚至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不知是双层玻璃隔音好,还是这雨确实下得安静,许衍只看见雨水在窗上留下一条条徒劳的痕迹,却连一点雨声都听不见。
他突然想起了屋漏痕。
许衍和桌子一样高时就开始练字,从永字八法写到篆隶楷行草,难得的好时光全在笔墨纸砚间。
,忍不住拿出手机搜起了什么印泥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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