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得我可舍不得,他那么小怎么做饭,搬个小板凳进厨房,汗流浃背拌肉泥?这活我倒干过”
,周柏腾出手摸程容肚子,低头宠溺笑笑,“我爸妈生我生的早,双方老人帮不上忙,他俩一边忙工作,一边学着带我。
家里条件一般没什么玩的,我小时候淘气,上房揭瓦下海捞鱼什么都干,隔三差五被老师训话。
今天碰翻热水壶,把自己烫掉一层皮,明天去深水河抓虾,小腿抽筋游不回去,险些交待在河里。
后天摔进泥坑浑身是血,家里没有红药水,我妈心急想给我消毒,把高浓度白酒打开,直接往伤口上泼——哇,那痛直接蹿进脑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程容听的牙齿泛酸,险些握不住刀:“好吓人你小时候这么淘气?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很乖的。”
“乖的人是你吧”
,周柏放下手里的东西,带程容往卧室走,“离吃饭还有一会,我看着就行,你忙了一上午,早点回去躺着。”
程容躺在床上,任周柏帮他褪下围裙。
这段时间衣着宽松绑带也松,掀开围裙拉开上衣,肚子瞬间从束缚中弹出。
冰凉空气触碰肚皮,程容打个小小的哆嗦,伸手往肚子上挡。
随着木黑黑越来越大,筋肉僵硬的肚皮撑成薄纸,长疤撑开似扁平蜈蚣,它勾起狰狞的爪,死死咬住程容血肉。
成片青筋与血脉交缠,似火弹爆炸前混乱的引线,透着浓烈不详。
木黑黑静静蜷伏在里面,像个吞肉嗜血的小怪物,用尖利长牙和触手扒住程容,一口口掠夺程容的血,吸干父体营养。
周柏神色凝重,抬手覆盖膨圆腹顶,眉峰深深拧起。
程容大气都不敢出,小心观察周柏的表情,他知道周柏情绪不对,可不知怎么安慰对方:“木白白,怎么啦?木黑黑挺好的,能吃能睡特别好,你放心吧”
“我怎么放心?”
,周柏抓住程容的枕头,狠狠拧进掌心,“程容,我们易地而处,我现在是你,你现在是我,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放心?”
程容打了个寒颤,抱臂缩回被褥,半个字都不敢接。
“只希望你们父子平安,我真的想给你们最好的生活”
,周柏微微俯身,额头顶在程容颈边,嗓音沙哑手臂轻颤,“等被动收入超过支出的时候,就不用每天接活每天上班,可以陪孩子度过童年。
孩子长的太快了,童年实在太短了,如果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钱,可以盖个小院子养猫养狗,在院子里种树种花,每逢假期架个炉子,自己串肉自己烧烤,把油沫和蘸料堆在肉上,放在炉里烤几小时,等外皮烤脆、油香飘出就可以吃了”
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到。
梦想中的一切,都似海市蜃楼般飘渺。
他甚至不敢畅想未来,因为不知他的爱人和小孩能陪他多久。
程容小心翼翼抬手,轻抚周柏头发,试图安抚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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