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外,是龙相和军医在说话,旁边还有丫丫听候差遣。
露生一边强打精神擦洗着身体,一边听龙相兴高采烈地说话‐‐一张嘴同时说了两家话,不是告诉军医自己&ldo;一点儿也没觉出疼来&rdo;,就是告诉丫丫自己刚打了一场多么伟大的胜仗。
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谈笑风生,惊呼的人是丫丫。
随即军医开了口,问龙相:&ldo;您真不用麻药?&rdo;龙相似乎是不耐烦了,&ldo;一点儿皮肉伤,还打什么麻药针?你把那血和脓给我弄干净了就成。
&rdo;接下来,房内静了片刻。
露生现在很需要安静,手扶墙壁站起来,他闭上眼睛,耳朵里轰轰地响。
墙壁和地面全贴了锃亮的白瓷片子,光溜溜的让他那手掌直打滑。
调匀呼吸定了定神,他弯腰从水中捞起毛巾拧了拧,开始擦自己的短头发。
刚擦了几下,卧室里忽然爆发了一声大吼!
露生受了这一声的震动,险些一屁股坐回水里。
捧着毛巾迈出浴缸,他听出这是龙相的声音。
而一声过后,一声又起。
这:真龙露生睡了很久。
中途他也醒了几次,然而恍恍惚惚的,醒了也像是在梦中。
他仿佛睁开眼睛看见了天亮,仿佛是就着谁的手喝了几次水。
他的头脸不痒了,耳朵也不疼了,腾云驾雾,飘飘忽忽,他只是似梦似醒。
从来没有这样久而沉地酣睡过,周身的关节全舒展了,紧绷的肌肉也全松弛了。
他一动都不动,连真切的梦都不做一个。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神魂一点一点归了位。
身体虽然还像是死的,可神经敏感,有了知觉。
那知觉是疼‐‐他死一样地睡了这么久,苏醒的过程便类似于重生。
可惜迎接他重生归来的,却是脸上一阵刺痛。
他想叫想躲,可是精神醒了,肉体还没醒,于是他连龇牙咧嘴都不能够,只能像是陷进了梦魇一般,煎熬着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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