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间接害死了楚澈的父母,区区“流放”
怎能可以解心中之恨?要是她,她只会煽风点火,才不会帮他们求情。
楚澈平淡道:“有些时候,比起死,活着才是最艰难的。”
他当然没有那么好心,但是姜家毕竟是他的外家,他若不适当说两个两句,长安城内便会有传言说他“罔顾人情”
。
名声这种东西他虽然不在乎,可多了总归是好的。
何况,他勾了勾唇角,比起让他们死了,他更愿意看着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白凝霺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后,连连咂舌。
是谁说的“最毒妇人心”
?明明楚澈这个八尺男儿的心还要毒。
楚澈不欲再谈论此事,扯开话题,问道:“湘王妃的身子如何了?”
白凝雪有孕以来,孕吐反应颇为明显,吃什么吐什么。
胎儿不过三个多月,可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姐姐近日好很多了,”
白凝霺浅浅一笑,说道,“这还多亏了楚老夫人送的那坛酸萝卜。”
前几日,她去楚府拜访楚老夫人的时候,无意中提了一句姐姐的症状。
隔天,楚府就差人送了一坛酸萝卜,说是楚老夫人身边的一位老婆婆自制的,当时楚夫人怀有楚澈的时候很喜欢吃。
礼轻情意重,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命人将酸萝卜送去了湘王府。
谁知道,真的管用,虽然不至于让姐姐一下子就胃口大开,但是至少现在慢慢地能吃下东西了。
楚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有用就行,祖母说,若有需要尽管命人去楚府取。”
湘王妃能吃下东西,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不用再日日忍受这湘王低沉的情绪。
已是初夏时节,气候中已经弥漫了一丝丝的暑意。
日头高照,金芒洒下,白凝霺不愿被晒着,拉着楚澈直往树荫下钻。
“你听说了吗?淑慧郡主根本不是那位的女儿。”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有个在昭阳殿当值的同乡告诉我,那位说她的女儿手臂上有一个红色的胎记,但是淑慧郡主根本没有。”
“这……那郡主岂不是一个野种?”
“可不是嘛,据说那位的亲生女儿是被白家掐死的,而后用淑慧郡主顶替的。”
……悉悉索索地谈话声从树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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