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急忙起身行晚辈礼,丁母素来喜欢这孩子,一时间抛下了两兄弟,只是拉着展昭的手絮絮地说个不停。
说的无非是一些朝廷上的旧事和乡间的野闻,中间还问了问五鼠闹东京的始末。
展昭不急不躁地陪着丁母说长说短,一时间逗得丁母大为开心。
丁母问过了展昭的近况以后,话题一变,问道:“听闻贤侄武艺高强。
不知能不能与我家姑娘切磋一二,略为指点呢?”
展昭仍然是温和地笑着:“老夫人言重了,小侄在武艺上只是略通一二,说不上指点,与妹子比划两下,倒还勉强称职。”
心中的疑云悄悄地散开了:丁家的姑娘?丁氏兄弟何时添了一个妹子?鼻端前轻轻飘过一缕甜腻的茉莉香,冥冥中好似有人贴近自己耳语:丁家的姑娘就是,丁月华啊。
丁月华,丁月华,丁月华?展昭只觉得自个儿的心里突然开始烦躁起来,这个名字,熟悉中透着陌生;还有,丁家的三姑娘,为何给自己的印象像是断了线的模糊?心神不定中,已经随了一个丫鬟到了外面的大厅,抬眼一看,面前正立了一个穿著绣花大红小袄,系定素罗百折单裙,头罩五色绫帕的姑娘。
自然是一个妩媚娉婷的女子。
巨阙横在了胸前,展昭捱不过丁母的说辞,只得与这位小姐比划一二。
丁家的小姐,剑势来往之间虽然有点儿生涩,却也是大家风范,开合间气势毕露。
展昭让了她两式之后,反手一招垂花式,斜刺里将剑递进,随即抽回,就顺着剑尖滴溜溜落下一物,落在青石的石砖之上,着实耀眼。
落下来的是一枚耳环。
丁家小姐做了个万福,低头向后院去了。
丁母喜出望外,连声说道:“此女乃老身侄女,自叔叔婶婶亡后,老身视如亲生儿女一般。
久闻贤侄名望,就欲联姻,未得其便;不意贤侄今日降临寒舍,实乃彩丝系足,美满良缘……”
展昭半开了口,看着丁老夫人的一脸喜色,心中的疑云愈生愈浓,却是半丝喜意都没有。
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展昭一双眉皱在了一起,“铮”
的一声长剑出鞘,朗声说了两个字:“不对!”
随着这两个字的出口,周围的景象一片扭曲,等到模糊的景象从大厅转为后院时,展昭才发现自己面前的丁老夫人不见了,丁氏兄弟也不见了踪影。
鼻端的茉莉香气更重了。
眼前的……是一个女子。
绣花大红小袄、素罗百折单裙、五色绫帕……丁月华。
“哪儿不对?”
丁小姐一双美目盯住了展昭。
展昭毫无惧色,轻柔地说:“丁家两个兄弟没有叔伯,也没什么妹子。
展家与丁家素来交好,若是有什么姻缘,自然要与我母亲相商,为何在今日匆匆提起?将入深秋,庄内茉香四溢,而在展某记事中…,丁家向来是用兰花熏香的。”
丁月华咬住了下唇,半晌叹了口气,“还是瞒不过你吗?”
少女抬起头来,带了哀怨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可是…展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诶?展昭愣了一愣,记得谁?“月华”
这个名字的确耳熟,可是自己从未认识一个叫月华的姑娘啊。
“展哥哥…”
少女的声音中带了轻声的低泣,一个伏身,拜在展昭面前,“我是…我是报恩的啊!”
哈?报恩?展昭更不解了,自己的确救过很多女子,可是,怎么会在松江府的茉香村遇到这么一个报恩的女子?素罗百折单裙在地上层层铺开,仿佛带了月光的银辉,闪烁着,层叠着,吸引着人的目光。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了啊……·5·清婉的声音随着裙摆在地上一层层铺垫开来。
故事,开始了:年幼时的展昭曾经在茉香村的丁家庄住过半个月。
丁家的花园中,种的不止是兰花,还有一片茉莉的花海。
小时候的展昭习惯在月夜下练武,累了以后,就会躺在茉莉花和兰花相隔的那条小径上,闲说一些白日里的见闻。
有时候还会顺手给两侧的花儿浇水。
在一个跟平日没什么区别的夜晚,练武完毕的展昭又一次来到花园中,却意外地发现第一支茉莉颤巍巍地开在了枝头。
那一夜,正是少见的月华夜。
少年心性的展昭单独对那枝茉莉说了很多悄悄话,还给这支花起了一个名字。
原话是这样对那支花说的:“你知道什么叫月华吗?月亮的周围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彩色的光环,这个就叫月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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