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以一身坚不可摧之硬骨与悍不畏死之勇魄为他斩开窒黑梦境、带入一缕明光、令他敬之仰之而想要深探研究的人,竟是一个女人。
……戚炳靖打开周怿递过来的边境战报。
肆州城破,守军尽俘。
她自豫州挥师北进,至今夜,终于如愿收复了大平在两年前所失的、十数位将校为之战亡的三座重城。
戚炳靖面无表情地合上战报,丢还给周怿。
然而他的胸口却沸热难当,诸多情绪交错激震,令他几乎难以平复。
她攻陷了肆州城。
亦攻陷了他的心。
又不知过了有多久,戚炳靖才开口,对周怿说出这一整夜的唯一一句话:“我要她。”
叁拾贰次日,戚炳瑜闻讯入宫。
她先去给皇帝请安,却被文乙以皇帝昏迷未醒而挡在外面。
戚炳瑜把文乙冷冷地打量了两遍,没说什么,转头就去了昌庆宫。
……经人通禀后,戚炳靖亲自降阶出迎。
秋风之中,戚炳瑜看着她这位足足三年未见的四弟,脸色冷若冰霜。
戚炳靖的身形比当年壮硕了不少,愈显刚健挺拔,肤色亦深了些,可见西境军前的确炼人。
……直将人炼出了一副心狠手辣。
戚炳靖见她来,目光中掩不住惊喜,和煦地向她一笑,请她入殿详叙。
“皇姊该让人来说一声,我必派人去相台寺接皇姊入宫。”
戚炳靖亲手为她斟茶,笑着说,然后对身后的周怿淡淡使了个眼色。
戚炳瑜来得突然,周怿与他二人本在议事。
此时接到戚炳靖无声的吩咐,周怿二话不说便把案台上摊着的东西一样样收入匣中,上锁。
不等周怿出去,戚炳瑜就已直接开口发难:“炳轩是你杀的?”
戚炳靖收起一点笑。
戚炳瑜又道:“‘昌王归京途中不幸遇刺,皇帝大悲病笃,临委四皇子监国’——这消息今晨都已传遍京中了,你还要在我面前装什么?”
她的怒意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
戚炳靖道:“既然皇姊清楚,又何必多此一问。”
戚炳瑜骂他道:“晋室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东西。”
戚炳靖嘴角一沉,没吭气。
戚炳瑜又继续骂道:“你如今既杀了炳轩,这皇城之中还能太平么,你的命你真当自己能保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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