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陆雪征知道以叶崇义那个打吗啡的凶法,这一天是迟早要来的。
叶崇义死的干净,仿佛一切冥冥之中早有预料,让人感到心惊。
从地上捡起那只装过吗啡针剂的小玻璃瓶,陆雪征有那么一瞬间发作疑心,特地从皮箱中翻出常用的一支针管,重新抽取些许吗啡,给小狸猫打了一针。
小狸猫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安然无恙、活蹦乱跳。
喵喵叫着蹿上陆雪征的膝盖,它扬起小脸,用鼻尖接住了主人的一滴热泪。
金小丰闻讯赶来,帮着陆雪征来张罗这一场丧事。
这是他近三年来第一次看到叶崇义‐‐小惊而已,并未大骇。
他十几岁在垃圾堆里讨生活时,大概不会比如今的叶崇义更顺眼。
叶崇义活着,是他眼中一根看不见的眼中钉;叶崇义死了,就是一具尸首,一副没了活气温度的骨肉。
雷厉风行的定上棺材选好坟地,三天的功夫,他把叶崇义这个人彻底埋进了地下。
叶崇义留下的痕迹,也被他整理包裹起来了,无非是些半旧的衣物,以及那一皮箱吗啡针具。
眼看陆雪征正处在一个失魂落魄的时候,他自作主张,一把火将其烧了个精光。
除此之外,他又特地缝制了几套崭新衣裤,也随着纸人纸马一起焚化。
后来陆雪征反应过来了,想留几件叶崇义的东西作为纪念,金小丰就告诉他:&ldo;干爹,叶先生的东西,都烧给他带走了。
我们未必在上海久留,如今给叶先生多烧一点东西,对他也好。
&rdo;于是陆雪征就挑不出理,没有话讲。
金小丰回了家去,把自己那一套不得见人的家什翻出来,尽数砸碎毁灭,尤其是用来涂抹擦拭针管的一瓶毒药,更是处理的干干净净。
然后他把陆雪征请了过来。
他说:&ldo;干爹,家里没人了,到我那里住两天吧。
&rdo;陆雪征没了叶崇义,也能活,可是心里空落落的。
他不愿意在金小丰面前露怯,然而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他攥着叶崇义留下的那枚戒指,目光随便落在哪一点上,都能愣怔半天。
隔着一张小炕桌,金小丰坐在床边,默不作声的抽烟。
他不打扰陆雪征,他只是陪伴左右,从不离开。
下午时分,金小丰站起来走到陆雪征面前,深深弯腰低声说道:&ldo;干爹,躺下歇歇吧。
&rdo;然后不等陆雪征做出答复,他自动搬开炕桌,又从床里拽过枕头摆正。
扶着陆雪征躺好,他一言不发的挪回床尾,依旧是一个虽有如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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