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啊你,我不准你这样说。”
我又急又气,眼泪一颗一颗的往底下掉,“你知道不知道我去你家找你找不到,我有多担心。”
“我不想你找到我。”
他轻轻的笑了,背靠在墙上,青灰色的古旧砖墙支撑着他大半的力量。
他抬起手,轻轻的拭我的眼泪,“我也不想你为我落泪,虽然这让我欣慰,可是我会因此更加难过。
我不能让你微笑,那么我更加不能让你流泪。”
“你……你在说什么?”
我担忧的摸了摸他的头,他是不是摔到脑子了。
“我在说你应该立刻离开,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
墨骏的脸上依然有笑容,声音却清冷无比,“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应该离我远一点。”
“可是你现在受伤了,你应该马上去医院,万一是内出血怎么办。”
我看他的脸,七月的阳光下都无比的苍白,又急又乱。
“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墨骏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冷冷的甩开我扶着他的手,一步一瘸的往外面走。
没两步,他一个踉跄,身体软软地瘫倒了地上。
“墨骏,墨骏。”
我赶紧过去扶他,哀求道,“你就是再讨厌我,再不想看到我,先去医院治好伤成吗,我求你了。”
他没有再说话,也许是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话。
我找不到人帮忙,只能自己扶着他走到巷口去打车。
这每一步的移动都会牵动到他的伤处,而他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司机奇怪的看我们,我连忙挤出局促的笑容,我朋友肚子疼,我们要去看医生。
墨骏让车在一个私人小诊所停下,我虽然不愿意,但想这总比听之任之自生自灭的强。
诊所的大夫正在懒洋洋的吸烟,他身上的白大褂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换洗过,一块又一块的污渍。
看到墨骏,他笑起来,哟,又来了,有一向没见你光顾生意了。
活脱脱的生意人口吻。
“少废话,赶紧给老子看一看。”
墨骏不耐烦跟他寒暄,大夫把他领到了里面。
我想跟上去,旁边穿着护士服的中年妇女手一拦,手术重地,闲人免进。
我只好守在外面。
里间传来墨骏的怒吼和叫疼声,听的我揪心。
护士阿姨一面翻着报纸,一面津津有味的吃花生米,置若罔闻。
“你叫什么叫,不就是断了两根肋骨,我不给你接上去了吗。”
医生搓着手出来,一脸不耐烦,“吵都吵死了,财神爷来了都被你吓跑了。”
我连忙进去看,墨骏躺在脏兮兮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换的床单上,全身都汗湿了。
他看着我微笑,别担心,我没事。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的眼泪就立刻滚下来。
我哽咽着,墨骏,对不起,谢谢你;都是我害了你。
如果没有当年的那场群架,那么他也不至于被迫退学。
如果不是留下了案底,他大概也不会在这条道上越走越远。
“墨骏,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哭的声断气短,破碎不成语句。
“别哭,别说对不起,是我自己愿意的,跟你没关系。”
他声音柔了,他没有像陆西或者孙郴那样拍拍我,而是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缓缓的在我身上滚动,“看到你现在好好的,我比什么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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