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今日瞧着,他这人虽面色冷了些,凶了些,但那眼睛里,可全是你。”
“这女子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定是要寻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若你不喜欢那男娃,日后再寻一个同他一般喜欢你的人成亲,大娘也就放心了。”
少时的记忆翻滚而来,当年在高台之上,她一眼瞧中了谢晏词,执意挑了他回府,旁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知女莫若母,姚氏却把祝闻语对谢晏词和对旁人的分别看的一清二楚。
有日她看过话本后怕的睡不着,便也是这样拉着姚氏陪自己一起住,夜半窝在母亲怀里,姚氏就如徐大娘一样轻轻拍着她,柔声和她说:“这家世门坎,虽然重要,但不是最要紧的。”
“我们长宁什么都有了,这世间男子就是再富贵,也做不了锦上添的那朵花。”
“你日后能嫁于一个真心爱慕你的男子,母亲也就放心了。”
她点了点头,泪水难以遏制的滑落,顺着脸颊,留下两道清丽的泪痕。
唯有到了这种时候,日子才让人觉得格外快,那旭日从升起到落下,似乎只是一眨眼间的事。
徐大娘给她和谢晏词捎了不少干粮,还向邻居借了马匹,村里的夜路黑,又和大柱提着灯笼,把他们一直送到了村口,傍着山谷的林峰资影参差,照在那条小路上,白如流银,烛火的影子透过纸糊的灯笼,成了一道细小的钩子,挂在祝闻语的心间。
徐大娘要把家中仅有的两盏灯笼都留给她们,祝闻语不肯,掰扯着了好一会才收下了一盏。
怕生变故,谢晏词向大柱讨了那把剑,大柱也痛快的应下。
“太晚了,就送到这吧,你们快回去。”
她忍住再度袭来的涩意,瓮声道。
“日后多保重。”
谢晏词朝着母子二人拱手行了一礼。
徐大娘和大柱的身影一步三回头,消失在了曲折的月色尽头。
“哭了吗。”
祝闻语摇头,却反手抹掉了脸上的水汽,徐大娘家邻居的马不算太高,谢晏词稍作搀扶了下,就自己爬了上去。
谢晏词上马,环住她拉动缰绳,她悻悻的合上眼,不做一声倚向身后人。
她太疲惫了,任谁也好,能让她靠着休息下,就好了。
谢晏词没作声,任由她靠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