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起这桩案子,她一点添油加醋都没有。
饶是如此,林兴成脸上也火辣辣的。
“得知我被害了,爹就用砚台砸我,还骂我孽女。
后来得知是佩佩被害,爹便知道错了,体谅佩佩不易,不忍苛责。”
林卿卿的声音渐渐转低,然而目光愈发幽暗起来。
林兴成被她说得很是难堪,他自然知道自己是有些偏心的,可她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就是不给他留脸面了。
一时间,心中又烦又恼,竟埋怨起林卿卿太咄咄逼人。
“你想怎么样?”
林兴成索性问了出来,“叫我用砚台砸佩佩,是不可能的!”
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了十三年的小女儿,如今被人害了,他心里难受得紧,怎么可能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林卿卿看着他,冷冷地呵了一声。
她手里现在没有刀。
若是有一把刀,简直恨不得捅死他!
他居然还理直气壮地问她想怎么样?她做错什么事了吗?她设计害人了吗?她颠倒是非了吗?“你知不知道,原本被害的,该是我?”
林卿卿直直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
林兴成一愣:“什么?”
“计划里,原本要被人欺辱的是我。”
林卿卿道。
把事情的前后,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包括林佩佩非要她去青山寺,又非要她去看什么槐花,为了支开迎春,甚至撕破她的裙子。
最后,说到了那条手帕:“她非要我闻,我不想闻,就叫她自己闻了。”
林兴成怔怔地问:“然后呢?”
“然后?她昏倒了。”
林卿卿说着,脸上露出一点残酷,“我带着丫鬟转身离开了。”
再往后,便不必说了。
林兴成伸着手,指着林卿卿的方向,几次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事已至此,再指责林卿卿也没有用。
“夫人害我不成,就抱了佩佩回来,把我一个人丢在青山寺。”
林卿卿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爹看看我,我顶着这张脸孤身待在青山寺,安全不安全?”
林兴成抿了抿唇,沉默着摇了摇头。
“她恶人先告状,倒打我一耙,若非肃王送我回来,我就是跳进护城河都洗不清!”
林卿卿努力克制着情绪,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个明白,再也不压抑,抬手拍在了桌子上,发出重重的“砰”
的一声。
林兴成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少女的侧面透着几分凌厉锋锐,一时长叹一声,整个人都疲惫得紧:“爹只是想要家宅安宁。
卿卿,你应当知道家宅和睦的重要?”
在林家交好的人家当中,有不少比林家的家底还要殷实,但如今落魄得连饭也吃不起。
究其原因,就是家宅不宁,内宅里斗来斗去,把整个家都斗垮了。
因此,家宅之乱一直是林兴成所避讳的。
从小长在林家,虽然没什么人教导,但耳濡目染之下,林卿卿对这些事也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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