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山眉宇微蹙,又即刻平展,笑意更深,带着些阴恻恻如毒蛇的意味。
“小子,你娘们儿都教人糟蹋了,你怎还笑嘻嘻的?”
瘦猴儿似的那个心眼儿最坏,以为储栖云怯懦可欺,故意讥讽,“瞧你个人模人样的,没曾想也是软蛋!”
储栖云倚着树干,笑得人畜无害,也不理睬他,兀自抬手清点人数。
瘦猴儿见他这般风轻云淡,实在觉着异常,警觉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点人头。”
储栖云抱肩,好似颇为苦恼,“先数清楚了,才好一一料理。”
这头正说着话,那头灌木丛后,便听闻山匪头子一声惊呼:“你怎会有——竟比我还大!”
话音未落,惊呼变作惨呼,惊起一行飞鸟。
“大哥!”
“是大哥!”
山匪纷纷转身望去,便是此刻,储栖云夺去那瘦猴儿腰间猎刀,手起刀落,出其不意,竟以一人之力制服山匪五名。
储栖云自幼在虚鹤观中习武,颇有些功夫,对付半路出家的山匪,自是绰绰有余。
萧玉山自灌木丛后走出,手里提着那头人的宝刀,刀剑上还滴着血,笑意森然:“终是亲自为民除害了。”
“好身手!”
储栖云回想方才那人头人惨叫,不禁想笑,又十分疑惑,只不知萧玉山究竟伤了他何处。
他本想问,却看着萧玉山脸上神情,让花容月貌都化作修罗面,笑得阴恻恻,顿时止住话头。
“你也身手不俗。”
萧玉山望着山匪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看来皆受重伤,一时半会儿逃不走,又道,“回去通知安护卫,将这些个都抓起来,看他们如何再欺男霸女,为祸一方。”
萧玉山面色不好,储栖云安抚着他消气,一路走回虚鹤观。
安风得了消息,忙不迭带人将山匪捉了走,送入衙门候审。
不出半日,当今陛下下令整治山匪一事,已传遍东离山下村落,村民无不感激,连虚鹤观众道士也拍手叫好。
要晓得,那些山匪平日藏身于后山,打劫猎户欺男霸女乃是常事,时有人重伤倒在山间,被师兄弟背回道观医治。
虚鹤观众道士虽鲜遭骚扰,但也不忍穷苦人家受此磋磨,早便忍其不得。
如今山匪头目已关入牢中,山匪作鸟兽散,终归还山林一片宁静。
晚膳时候,萧玉山屏退众人,与苍阳道人、储栖云同桌而食。
储栖云少不得提及此事,当众道:“外头都在说,陛下英明神武。”
苍阳道人虽得格外恩泽,却仍旧恪守礼仪,不敢逾矩,与储栖云道:“陛下跟前,休得无礼。”
“无妨。”
萧玉山与老者连连摆手,毫不介意。
储栖云舀一碗羹汤送到萧玉山手边,笑吟吟道:“荠菜炖素丸子,贫道亲手烹调,也不知合不合陛下胃口。”
“你竟还会这些。”
萧玉山从不知储栖云还会些庖厨之技,顿时来了兴致,当即要尝。
谁知白瓷小勺被储栖云伸筷子一拦,从唇畔格挡开来,萧玉山不明就里,颇为无辜地望过去。
储栖云夹一筷子地三鲜送到他碗碟里,继而解释:“刚出锅的丸子烫心,陛下当心。”
萧玉山会心一笑,不曾斥责储栖云无礼,反倒欣然接受。
尝罢地三鲜,他又说道:“往日在宫里,若非私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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