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听闻这话,面上露出犹疑神色,像在举棋不定,彩鸨羽扇却已率先倍长数尺,七色翎羽泛起冽冽寒光。
忽然,他手腕翻转,运扇如刀,刺向的却是傅文。
傅文怒道:“陆离君!”
腾挪避闪之余,手中剑意再聚,朝陆离斩去。
陆离运扇格挡,剑光砍上羽扇,碰撞出尖锐的长鸣,那七彩羽翎却分毫无损,在剑光的映照下,流烁溢彩,利势逼人。
就在傅文与陆离短兵相接的一瞬,皂衣男子也动了起来。
他紧握剑柄,轻巧一跃,去向陆离身后,但长剑还未出鞘,一道紫影便挡住了他的去路。
冯夷道:“局势尚不分明,风使何必如此心急……”
他话未说完,便被一道利风削去了半身外袍。
皂衣男子收回掌风,警告道:“滚远点。”
就在他们二二对抗之际,常恒忽然凝眉,道:“不好。”
他猛地抬头,与浮在空中端详战局的鬼君对视,下一刻,便飞身向对方刺去。
这一刀快如流星,眨眼间已至鬼君脚下,却凭空被阻,卡在他金履下三寸处。
常恒面上一闪而过痛色。
随即,他紧咬牙关,手上雪刃随着身形旋成亮钻,硬生生抵着那层看不见的阻碍又上抬了寸余。
鬼君始终漠然地注视着脚下的一切,直至此时,才终于出手,拊掌而下,拍向常恒颅顶。
水帘洞随着他的动作倒悬,祝槿立时头朝下栽了下去。
就在祝槿下落的瞬间,一股力量精准地命中他的背部,将他拍向那道坚硬如冰的水帘,那清清冷冷的男声道:“去吧!”
原本不可逾越的水帘在祝槿砸上去的一瞬忽地裂开,他朝外跌落,恍惚间,听见合欢怒不可遏的声音:“丹阳,你坏我的好事!”
祝槿落入了一个冗长的旧梦里。
这是一段早被他遗忘在岁月深处的回忆。
他看到七、八岁的自己缠着阿爹讲故事,烛光摇曳,白头的老叟勉强睁大一双浊目,像是在看着他,亦像是没有。
他循环往复地讲着同一个故事:“祝家先祖,世世代代,效忠于昭彰……直到我的祖爷爷那一代……”
这是祝槿从小到大听过无数遍的故事,昏黄的油灯在三十三宫那座偏僻废殿的角落里幽幽跳动,小祝槿渐渐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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