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流声被锁链拖拽的刺响盖过。
湛风用袖口抹去唇边血迹,盯着岩壁投影里血光冲天的启天阁。
灵植根系突然发出类似骨骼断裂的脆响,原本舒展的根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缩发黑。
";别碰叶片!
";灵植精灵尖叫着撞开张小哥的手。
那株两人高的翠色植株正在褪色,新生的白花在触及灰烬的瞬间化成飞灰。
郝悦掌心的金属残片突然发烫,烫得她险些松手——编号217的钢印正在熔化成赤红色。
王药师突然跌坐在湿滑的岩石上,药囊里滚出三枚暗紫色丹丸。
其中一枚撞到灵植根系时,枯萎速度突然减缓了五秒。
";是噬灵蛊!
";湛风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灵力感知像被千万根毒针刺入。
他想起三日前刘长老假意赠送贺礼时,袖口隐约透出的腥甜气味,";那老东西把蛊虫炼成了无色雾霭,在我们净化暗河时趁机下毒。
";
郝悦的冰棱悬停在灵植主茎上方。
凝结的霜花与黑雾接触处爆出细密火花,她虎口被反震得渗出血珠:";蛊虫在吞噬净化之力?";
张小哥哆嗦着翻开药典的手突然停住。
泛黄纸页上画着被虫蛀空的灵植插图,注释写着";此蛊解法需三滴未染尘的晨露";。
可溶洞深处的水珠全裹着灰烬,王药师培育的晨光草早在三小时前就化成飞灰。
灵植精灵突然扯下自己一片叶子。
碧色汁液滴在根系处,枯萎暂停了二十秒。
她透明的身体却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我撑不过三个时辰。
";
暗河对岸的锁链声变得密集,像有什么东西在拽着十二道铁索往这边爬。
湛风突然抓起王药师的后领,沾血的衣襟下露出脖颈处暗红色符咒。
那咒文与金属残片熔化的编号同时泛光,郝悦的冰棱立即抵住他喉结。
";每间药铺的暗桩脖子上都有这种符咒?";湛风指尖燃起青焰。
王药师脖颈的符咒遇火变成扭曲的虫形,疼得他发出非人惨叫。
岩壁上的启天阁投影突然清晰了十倍,血光中隐约可见无数悬吊的符咒在风中摇晃。
张小哥的药典啪嗒掉进水里。
他惊恐地发现所有灵植培育页都浮现出相同符咒,墨迹像活虫般在纸面游走。
郝悦突然将金属残片按在符咒上,冰火交击的炸响中,王药师脖颈爆开一团腥臭黑雾。
";实验室在每个培育点都埋了双重陷阱。
";湛风咳着血沫冷笑,灵力感知终于捕捉到灵植内部细微的脉动,";净化成功反而会触发噬灵蛊,刘长老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
";
灵植精灵突然发出啜泣。
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根系已经枯萎到主茎部位。
郝悦突然扯开衣领,将湛风之前送她的护心镜贴在植株根部——那是用启天阁顶楼寒玉雕成的法器。
冰晶顺着根系脉络急速蔓延,枯萎暂停的刹那,湛风突然将手掌按在郝悦后背。
两人灵力交融形成的淡金色光网罩住灵植,叶片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脉络,就像人体内暴起的血管。
";找到蛊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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