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走过去,碰了碰它的鼻头,皱眉低骂道:“操!”
健康的犬类,鼻头是湿漉的。
鼻头一旦变得干硬,就说明患了病,需要及时治疗。
此时二娃的鼻头已经不仅是干硬了,轻轻一摸都能感觉到起壳龟裂,显然已是病得不轻。
二娃站不起来,见是熟人,哼叫变成委屈的呜鸣,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崇,黑色的尾巴无力地晃动,像是求救一般。
花崇一摸它的腹部,发现已经瘪了,而周围的粪便也并非新鲜状,它大约已许久未进食,胃肠中的食糜已被排空。
它小声叫着,爪子在花崇手上轻轻刨了两下,看上去可怜极了。
花崇沉沉地叹了口气,将它抱起来,本想亲自送去宠物医院,一看这屋里的情况,知道自己不能这时候离开,只得让一道赶来的派出所民警代为照顾,然后一个电话打给李训,让马上带勘察箱出现场。
因为担心足迹被破坏,花崇不敢让其他人进屋,自己也套了双鞋套,走路时相当小心。
这套租房是一室一厅,几乎没有装修过,家具很老旧,凑近时闻得到木头发霉的味道。
二娃之前躺着的地方位于客厅靠近阳台处,那儿有不少二娃的排泄物。
放狗粮的碗稍远,里面还剩下大半狗粮,二娃可能因为患病,根本没有吃。
放水的塑料盒子被掀倒了,盒子很大,够大型犬喝上一周。
但任何水放上一周都不新鲜了,何况二娃弄倒了盒子,也许已经很久没有喝到水。
若是忽略二娃的粪便,屋里的卫生情况其实不算糟糕。
客厅和卧室堪称整洁,连最容易出现污渍的厕所、厨房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花崇站在卧室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两个第一现场,凶手都在杀人后清洗过地板,抹除了一切具有指向性的痕迹。
他非常细致,既然能在作案时耐心消除自己的足迹、指纹,带走可能存在的毛发,那么离开临时的栖身之地时,必然会更加仔细。
不久,李训和另外两名痕检师赶到。
花崇心事重重,让派出所调商贸村周边公共摄像头的记录,发现“王先生”
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时正是自己在花鸟鱼宠市场遇见他的次日。
视频里,“王先生”
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手拿一个旅行包,匆匆从商贸村旁边的一家药店走过,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小王在我这里办的是三月租,还有一个月房费放在我这儿当押金。”
房东焦虑地拿出租房文件,“马上就要到期了,居然给我整这一出!
警察同志,他别是什么逃犯吧?”
花崇接过文件,眼皮直跳。
这根本不是什么正规文件,就房东自己写了个字据,双方签名了事,连手印都没有。
“王先生”
署名王闯,名字下方跟着一串身份证号。
花崇一数就知道是假的,房东不知是赚钱心切还是脑子少根弦,房子租出去接近三个月,都没发现“王闯”
留的身份证号少了一位。
他不抱希望地问:“当时签名时,这位租客是不是戴着手套?”
房东愣了一会儿,“是,是!
那会儿天气还凉嘛,他戴了双皮手套。”
花崇叹一口气,将字据放进物证袋,好在笔迹也是证据,不过鉴定起来比指纹足迹等复杂许多。
令他颇感意外的是,痕检师们居然在沙发缝隙里找到了一根带着毛囊的短发。
“马上带回去进行dna比对。”
重案组紧急开会,花崇本想叫上柳至秦,但考虑到柳至秦太忙,便没有通知他。
两个案子压着,陈争担子不小,赶来会议室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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