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被两个人压得塌下去,房间里只剩下带着温度的呼吸声,像是是没有曲调的安眠曲。
林安然安安静静地趴在他肩头上,半天没有反应。
商灏一只手又覆在他的后颈上,十分缓慢地摩挲着那一处。
维持这样的姿势过了有一会,商灏以为人睡着了,他刚要探身去关床头灯,低头就看见林安然的下颌微弱地一动一动,小兔子吃草似的,十分规律而又悄无声息。
商灏一只手把然然的脸掰过来,这才看清楚了他嘴里衔着自己衣服的一小角,正埋着脸,一点一点地用牙磨着自己身上的睡衣。
商灏:……
他了解林安然,也清楚他这样的小动作是在干什么。
像一只极其有礼貌的鼹鼠打算以一种不打扰到主人的方式偷偷摸摸地在他身上挖个洞。
然然是生病了。
他病在说不出话。
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除非他自己被逼到无奈,否则说不出来。
站在他的角度,商灏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林安然来说表达自己的需要对别人是一种困扰。
至少在他面前,他希望然然能说出来,累不累,困不困,饿不饿。
这个人一直以来就好像都生活在几近密闭的躯壳里。
一开始是从没有一个人问他,后来他就这个功能就逐渐退化了。
林安然的脸被一只手稍微用力地捏住,让他松开嘴巴。
随后人就直接被两手夹着胳肢窝往上抱,商灏把他抱高到与自己齐平,亲自把脸伸过去,哄他说:“来,往这亲。”
林安然腼腆而拘束,整个人都特别不好意思,在他不耐的催促下,迫不得已地稍稍凑近,碰了他一下。
商灏又利落地伸给他左脸:“这边。”
林安然一顿,又亲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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