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记挂着明氏,早早吃过饭往宁安院请安。
老夫人借口身子不爽利并没有见,翡翠送她出门的时候,悄声道:“昨儿夜里都快二更天了,国公爷从外院回来……屋里碎了只汝窑画着牧童吹笛的茶盅,可惜了的,一整套都不能用了。”
楚晴知道那套茶盅,是三老爷楚沨送给国公爷寿礼中的一件,共六只茶盅配一柄茶壶,茶盅上有的画着稚子垂钓,有的是儿女斗草,还有童子棹舟,童子们个个憨态可掬生动有趣。
文老夫人很喜欢,特地摆在屋里平常用。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碎了,其中缘由翡翠不说,楚晴也不问,彼此心里都清楚。
翡翠却又道:“昨儿盛珣给我送东西,说起正张罗着铺子开业,出去不到两个月,看着长进了许多,说起生意经来一套一套的……还得多谢姑娘提拔他,愿意信他,也容着他胡闹,这么大的事情怎地就交给他了?”
楚晴笑道:“盛珣的本事大着呢,等跟掌柜历练两年,以后让他自个当掌柜管铺子。”
因是在宁安院门口,翡翠也不敢跪拜,只一个劲儿地道谢,“要是他真能做掌柜独挡一面,以后他成家,我也不用担心了。”
“放心吧,以后只有他拉扯你,再不用你为他东奔西走。”
楚晴笑一笑,转身去大房院。
大房院静悄悄的,只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没精打采地站在庑廊前,看着就是没睡醒的样子。
想来昨天夜里,整个大房院都没得安睡。
楚晴有意加重了步子,小丫鬟猛地惊醒,见到楚晴,毕恭毕敬地曲膝行礼,“姑娘安。”
石榴闻声,顶着两只黑眼圈从屋里出来,含笑招呼,“姑娘过来了,夫人在里头。”
楚晴正要撩了帘子进去,忽地有些心虚,停下脚步,悄声地问:“伯父也在吗?”
“刚出去了,”
石榴笑着摇摇头,替她撩起门帘。
果然屋里只明氏自己,穿件家常的丁香色褙子坐在炕边,后背斜对着门口,手里拿张纸,正看得入神,瞧着神色很凝重。
楚晴顽劣心起,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走近,伸手蒙住明氏的眼,压低声音问道:“伯娘,猜猜我是谁?”
明氏笑道:“都叫伯娘了,除去晴丫头还能是谁?”
楚晴亲热地扭着身子撒娇,“伯娘不能假装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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