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五年不是安然无事吗?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本宫往常进去尚无事,况且楼这六年也不见得塌毁,难不成就在世子面前,本宫进去就要塌了吗?”
姜鱼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钟离童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地面,这丫头说谎,之前是在外面烧的,但转念一想,心中又有了猜测,微微笑了,“那殿下请便。”
鱼安也回头看了那块地,地面有些暗灰,那是之前烧纸炭盆留下些许印子,见无人来往此地,擦不掉就干脆放那了。
不知道钟离童是不是注意那块浅浅的污渍了,所以才放行……
而这次进阁楼中,也是给钟离童行个方便,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在北苑,烧纸有烟,很容易引起误会,她自己不怕,但不能连累给自己行方便的人。
鱼安不管钟离童怎么想了,最后一次烧完,就当此事过去了,这片地会变得崭新起来。
可是,一切就是这么巧合,谢鱼安一脚踏进楼阁中,就听见木板滑动的声音,不敢抬起后脚了。
心惊中,鱼安回头看向钟离童,就见此人双臂环抱,一脸看戏般的笑意望着自己尴尬在门口。
鱼安咬牙,抬头看向悬空的木板,三三两两地搭在一起,脆弱不堪,仿佛摇一摇就能全部掉下来砸到自己。
六年的风吹雨打都没掉下来,不可能她一进去就往下砸了。
这么想,鱼安大胆地抬起后腿迈了进去,“吭叽”
一声,抬头望望,松了一口气,没落,还好。
不然又要昭告天下,大公主谢鱼安因偷犯宫中禁忌而被塌了的楼阁砸死,这个道理告诉大家,遵纪守法有多么重要!
鱼安轻瞄一下四周,看见前面不远处的桌子,决定在上面摆上蜡烛,烧完后赶紧灭火。
鱼安赶紧加快了步伐,谁知刚摆上蜡烛,后面的声音就把她吓得跌在地上。
“这里都是干木,你在这点烛火,一不小心就会再烧起来。”
谢鱼安根本不知道钟离童怎么会跟到她的身后,而现在这厮正皱着眉环顾四周。
“你为何跟着本宫进来?”
鱼安仰望着这个男人。
“这里较危险,臣好歹会些武艺,跟来好与公主做个照应。”
钟离童露出无辜的表情。
“胡言乱语,你怕不是担心本宫出事,你也得陪着吧。”
谢鱼安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任,但没有显示出一点不满,其实身体突然放松起来,感觉身旁多了把保护伞,莫名心安。
钟离童也就是配合笑了笑,“公主英明,但殿下最好听臣的劝告。”
鱼安当然听进去了,但是来里面是为了什么?不点不等于没来吗?
“殿下若觉得为难,臣为了殿下安全,必须要将您请出去。”
钟离童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温顺的,但鱼安不开心了,什么鬼?这不等于不同意她进来吗?
“你就不怕本宫在外面烧?被人发现,你可是罪加一等?”
鱼安眯眼看着眼前的男孩子,突然觉得一点也不可爱,想着法子忤逆自己的意愿。
“臣真不怕,就怕殿下会受处罚,毕竟一个小小的世子自然拦不住堂堂公主想做的事,只能把委屈藏在心里,默默守在一旁护着她的安全。”
钟离童说罢,向鱼安一敬。
谢鱼安反应过来,发现眼前的人哪是单单不想让她进来烧,他是压根不能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犯宫中禁忌。
你越觉得本宫会妥协,本宫就越不妥协给你看!
谢鱼安这么想,端着篮子,直接错过钟离童大步离开,但哪想,走得力度略大,阁楼轻微震动,头顶的破板子滑落。
“殿下!”
只听见钟离童惊呼一声,鱼安才抬头,一时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到一旁,尚未站稳,踱步间,整个阁楼开始往下塌,鱼安的第一反应就是,出去后不得被钟离童笑死,塌得真巧。
钟离童没想到楼会塌得这么狠,下意识将鱼安按在怀里,眼睁睁看着几米开外的门被滑落的木板挡住,心生后怕,按着愣在原地的鱼安往下蹲,背后突然被一块木板砸中,“哗啦”
一声直接压在地上,鱼安感觉背后猛地接触地面,上面就压了下来,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脸上有些湿热,身上又重得很,知道是钟离童压下来了,鱼安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很快,中间微微多出一块空隙。
“你……压着吧……”
鱼安轻轻地开口说道,鼻尖有淡淡的清甜香气,有些恍惚。
“殿下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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