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一下褚正青伸出来的手,江槐夏没好气的笑道:“你可莫要狮子大开口,我这几年没任务可做,可是穷的两袖空空。
问我要钱,你的良心可还痛?”
“不痛。”
褚正青眼底波光潋滟,含着些许笑意,便是一夜未眠的疲乏,都解去了些。
见眼前这小姑娘一脸肉疼的一张一张把银票往他手里放,他感觉自己的笑意快要收敛不住了。
“走罢。”
面不改色的把江槐夏那一沓厚厚的银票收入怀里,褚正青披上披风走的大步流星,让江槐夏整个人都有些发蒙。
“就不用……乔装打扮一下?”
憋了半晌,江槐夏终于忍不住开口。
笑意蔓延上嘴角,褚正青笑的一如狐狸般狡黠,让江槐夏不免感觉自己入了他的圈套:“裕王殿下,不,即将登基的圣上已然知晓了你的身份,你便是直接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
对褚正青的无耻有了新的认识,江槐夏默默无言,盯了他许久,眼底隐隐有杀气弥漫。
只可惜她打不过他,低头咬牙切齿的跟在他身后,江槐夏忍不住翻了白眼。
不过也不得不说,她还真没想到是裕王继承了大统,景王的去世使得他成了最后的赢家。
感叹了一下福寿绵长的好处,江槐夏也不由阴谋论的猜测了一下这些皇子的死,恐怕另有隐情。
距离上一次进宫,已过了几年。
江槐夏颇有些恍如隔世的望着那巍然屹立的红色宫墙,默然望里走去。
一身红衣,在众人的一身雪白中间,尤为突兀。
不过倒也没人敢上来阻拦她,毕竟她前面这个煞神,可不是好惹的。
望着内宫那一身白衣的儒雅男子,跪着灵前痛哭,江槐夏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流泪,却又深深忍住了。
一旁有宫女捧着托盘而来,里面是一套白色的麻布孝服。
默默穿上,在灵前跪了下来,江槐夏神情木然,终是默默在心下叹了口气。
朱载垕这时才注意到身旁的来人,伸手屏退左右,他收敛了哭声,轻轻道:“皇妹,你来了。”
“嗯”
,平淡的应了一声,江槐夏默默看了他半晌道,“他这样对你,你难道不恨他吗?”
被江槐夏这直白的话说的一梗,朱载垕默默抬头,回问道:“那皇妹呢?你可恨?”
“恨过。”
但现在不恨了。
江槐夏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的怅然,却又忽然笑了:“再怎么说,总归比皇兄好些。
毕竟有万顷山河任我驰骋,可皇兄你却只能终生困囿于这小小的宫城了。”
重重嗑了几个头,翩然起身,推门而出,江槐夏回望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新的帝王,轻轻道:“万世太平,风调雨顺,从今便托付于你手,可莫要让苍天黎民失望。”
大雪纷飞,江槐夏的身影融入雪里。
这是她与这高高宫墙的最后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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