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谢度定下来,谢衡之已经废了年少时每月从侍堂择人侍奉的规矩,大约有两三年没有挑新人了,可这并不代表着侍堂整个都废了,除了庄主外,许多庄里的大小头目也会从侍堂寻找合意的侍奴,自然,不同的地位得到的侍奴本事也是不同的。
虽然谢衡之许久没有从侍堂领人,可他对于凑到自己身边的人出身来历当然也不可能一无所知,这一点,谢度不该忘记,所以……谢度做的这些根本没有永远瞒下去的意思,也根本瞒不住,自然,当谢度“失宠”
的时候,这便是现成的口实了。
瞧瞧,连负心的借口谢度都替谢衡之想到了,这种“好”
属下哪里去找?谢衡之窝在被子里狠狠咬牙。
如!
你!
所!
愿!
放屁!
翩翩公子一拍桌子,几乎爆了粗口,可最终只是盯着谢度像是要把他瞪出个窟窿一样一字一顿:“好!
很!
好!”
你要是敢试探我我把自己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使!
谢衡之这般想着,眯起了眼反而显得平静下来:你有本事玩是不是?我陪你继续玩!
有你后悔的时候!
“你让我很失望。”
没有惩罚,却比惩罚让谢度更难忍受,如果他不是主上的下属而仅仅是主上的侍奴……如果他能出身勋贵……或者他哪怕就是个简简单单的女子……可惜,都不是。
所以,他哪怕毁掉自己,也不能不阻止主上“荒唐”
的行为。
在其位,谋其政,而已。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他只是缺少一个说服自己坦然接受主上的理由罢了。
又是一个月,谢衡之对谢度也没有如何责罚苛待,只是对他的举止慢慢疏远,慢慢变成了没有其他关系的上下级,再没有在夜晚往他身上蹭,穿衣洗漱再没有一定要他在旁边,出门也只是任他作为最信任的侍卫跟随。
巨大的空虚感让谢度每晚很难入睡,甚至整夜整夜地只能蜷缩在似乎永远也暖不了的床褥间怀念主上的体温。
哪怕有时候会伴着恶劣的逗弄、羞耻却没有耻辱的玩弄……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打破的,而且用欺骗的手段……黑暗中,谢度眸中的光彩一点点破碎,如同一瞬间绚烂过后便消失的烟花。
恐怕,今后再也没有主上或冰凉或温暖或灼热的手指带着怜惜轻柔地抚过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最隐秘的地方——再也不可能有了。
心里缺的那一块,慢慢扩大,直到吞噬了整颗心。
那么,就单纯地做主上手中最锋利的宝剑,做主上手中最可靠的盾牌吧,直到主上身边出现另一个“自己”
,另一把锋利的剑、厚重的盾。
得到过的东西再失去总是更加痛苦,尤其是当这东西是你本来就无比珍惜渴望甚至是唯一信念的时候。
谢度无数次看着谢衡之从自己身侧走过,却没有把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哪怕一下,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谢衡之的衣角还会轻轻擦过他的指节,便会让谢度眼里的绝望再次弥漫。
故意这般的谢衡之总会在谢度看不到的地方死死咬牙,等待着谢度的“回心转意”
。
不狠心一次搞定这个问题,谢衡之可不想时不时地来这么一次。
于是,虽然下了决心,谢度却依旧在连着半个多月没有能跟谢衡之说一句话之后终于接近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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