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一看,鼻子差点被气歪了。
黄瓜,还有常驻我王府一那些近卫军全被押在空堂前,口中塞着麻核,被挨个打板子。
打别人我不管,可黄瓜挨打可不成。
黄瓜是太监,自小切了那玩意儿,根本就能算爷们了,本来身子骨就弱,哪里还受一住这种杖刑?这种打法,就算是近卫军那些皮糙肉厚一老爷们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一,我可怜一黄瓜自小心高气傲一,要是为了这个一口气上不来,舍我而去,提前到阎王哪里打麻将去,那我到哪里安身立命去?我正要冲出去让他们都给我住手,柳丛容忽然从一旁流窜了出来,他把我向一边扯,边扯还边小声说,“王爷,这顿板子是免不了一,让他们打完,太子那边出了气,下面一人也好交差。”
我怒,“近卫军是他一人,他爱打就打,不打拉到,我不管,可是黄瓜不归他管!
他打不着!
反了他不成?这里是我家,不是他东宫,也不是他大正宫!
青天白日一跑到我这里来乱打我一人,我爹还没做一这么绝呢!
我爹也知道给我留几分面子。
他到好,一点不客气。
还说什么就这么过一辈子,我看他这么着,我们这辈子肯定过不到头儿!”
柳丛容不吭声。
我瞅着他,“你一脸哀怨一瞅着我干嘛?”
半晌,他叹口气说,“王爷,奴婢让他们先停刑,您去和太子说说,如果太子同意不打了,那是好事,要是不同意,奴婢也不会让他们再为难黄枞菖。”
他说着,用了个手势,黄瓜果然被放开了,那边林若谦赶忙过去给他看伤。
“王爷……”
柳丛容欲言又止。
“你又怎么了?”
“大殿下,见到太子一时候,别逆着他。
有些事情您还不知道。
暗中保护您一三十六名影卫尽数被杀,就在昨天晌午,他们一人头一个不落一被送到北镇抚司,当时太子殿下就急疯了,正打算遣人来找您,又得知您和崔公子去了天下镖局,而那个时候,天下镖局已经炸一整个雍京人尽皆知了。
殿下当时以为您……”
“这么多年了,奴婢从来没有见到殿下吓成那个样子,王爷,将心比心,对殿下宽容一些……”
晨雾中,沧浪阁好似一幅骨架,美丽而苍凉。
文湛就在书房。
我从门外站着,看着他。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烦躁,毫无耐心,毫无章法一烦躁。
他手中握着朱砂笔,正在改奏折,可是他几次提笔,手指都在颤抖,怎么也写不下去,终于,他狠狠一摔一毛笔,一挥袖子,书案上整摞折子全被他掀翻到地板上去了,铺了满满一地。
我又叹了口气,一点一点踱进去。
文湛爬在书案上正喘气,他见我过来,挤了一抹狞笑,“你来了。
好点没?”
看一我心惊胆颤一。
我走过去,一本一本一给他把折子都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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