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当朝皇帝子嗣单薄,只有两个。
长子是嫔妃所生,次子是皇后所生。
皇后是先皇为当时还是皇子的皇帝选的皇后,虽是重臣之女,一国之母,但不得皇帝宠爱。
凤倚中宫,却如坐冷宫。
连带着生下来的皇子也不讨皇帝喜欢,刚生下来不久就被皇帝以皇子需要承担责任跟历练送去了南朱国做质子。
后来听说这皇子入住的陈将军府失火,将皇子的别院烧了个干净,生死不明。
前两年,皇帝又突然宣称,皇子大难不死已回到北玄国。
原来当年大火之时,年幼的皇子被婢女抱着跳进别院墙下的小河,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人被河中的暗石撞傻了,婢女历经千辛万苦花了几年才将皇子护送回国。
一个傻掉的皇子还能做什么呢,自然只会吃白食。
所以,这皇后之子虽是还没出娘胎就由先皇从小封定的皇太子,却不讨自己亲生父亲的喜,如今傻了,那就连皇后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皇帝将实权全交给了一个早年已逝的妃嫔所生的皇子、当朝太师、皇后的亲兄长也就是当朝国舅这三人分管,自己则乐得逍遥在内宫里和三千宫女瞎混。
所以,这皇子大婚,真要看对象了。
如果是那个傻子?怕是连想嫁他的人都没有吧。
看到许世聪不信,许世杰又道:“大哥莫不是不相信二哥?”
许世聪赶紧回道:“不是。
大哥当然相信世明,只是这件事听着太过于震惊,我一时无法接受过来罢了。”
“我刚开始也不敢相信的,但二哥说的肯定,而且大哥你也知道的,二哥从不说谎的。
他说了会有大敕就一定会有大敕的。
大哥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了,就安心等着就好。”
许世杰说完,又看了看这四周,“不是说换出了死牢了么,怎么这里还是这样?这种环境如何住得了人,还要住上几个月?”
“就是就是,这里根本不能住人,等会出去我就去找李梓桑说。”
赵秀丽听到许世杰也提到了这里的环境,又愤然起来了。
“别,你们都不准去。”
许世聪一手拉住了一个,道:“能从死牢换到这里,已经是破例了,不可再为难李捕头了。
再说,我的确是触犯了律法,王富贵是我设计让江永心杀的,而江永心又是我指使让那赌徒杀的,而且……”
许世聪一顿,望了眼重楼,又道:“我手上沾了两条人命,用一命相抵,已经不算是亏了。”
许世杰一撇嘴,“那怎么一样,那两人本来就该死,要是我一早就知道了父亲是被王富贵所杀的,哪里还容得他活到现在。”
许世杰说到这里,突然有些恍然,道:“哦,难怪当年母亲本来怀疑说是赵姨娘伙同大夫害了父亲,大哥你坚持说不是呢。
想当年若不是大哥坚持,说不定母亲就将赵姨娘送官了。”
他刚说完又觉得不对,又问:“可是大哥既然看到了王富贵行凶,为何不直接报官呢?有三根银证为证,又有大哥亲眼所见的证词,李县丞定会为父亲讨回公道的。”
许世聪一愣,他没想到许世杰会这样问他,似乎犹豫了片刻,他道:“那天我跟你玩捉迷藏,看到父亲正睡着了,就藏进了父亲房里的衣柜,刚藏进去不久,就看到王富贵进来了,也看到了他手里捏着的三根银针往父亲脖子后面插去,那时我还小,刚开始还以为是他要给父亲治病呢。
后来王富贵走了,我也偷偷地溜走了。
当天晚上就听说父亲死了,当时的我吓坏了,虽然觉得可能跟王富贵有关,但不能肯定,心想就三根大夫手里的银针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要了父亲的命。
直到后来慢慢长大,亲眼看着王富贵耍手段将许家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变成了他王家的东西,我这才渐渐明白,当年就是王富贵杀了父亲。”
许世杰点头,的确,那时大哥还是一个小孩子呢,哪里懂得那么多?还好他躲在衣柜里并没有出声,若是被王富贵发现了,说不定还会杀人灭口。
只是亏得大哥一个人背着这么沉重的秘密,这些年就这么一个人扛着,他却傻傻地什么都不知道,整天顾着玩耍。
“对不起,大哥,这么年,真是苦了你了。”
许世杰又忍不住抱了一把许世聪。
许世聪将许世杰轻轻推开,“以后你就要自己照顾自己了,还要照顾母亲,照顾许家,不能再任性再胡闹了。”
“好,大哥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世杰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许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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