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君霁频频朝他们这方向看,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云太史这么关心一个人,就连自己都没有这么关心,一对比之下,他更是对陆珺濯没好脸色。
只是时间也不允许他们再为吃不吃药而烦恼,因为垣熙已经出现在视野中,垣州军离尧都很近了,旌旗上的垣字清晰可辨。
穆铖停下了手,拽着温商走到城墙边,他一直以为温商是不会武的垣州商贾。
乱世王孙21尧都南门外是一片平坦的庄稼地,刚刚收割没几天,地里还留着菽豆的干枝,被战马踩得嘎嘎作响,干燥的泥土被踩得尘土漫天。
垣州兵来势汹汹,挟着锐气而来。
垣熙的马车越过前军,直接奔到城下。
“关城门!”
君霁下令,阻他入城,又用眼神示意穆铖把温商送进城楼。
垣熙立在马车上,扬手止住身后大军,垣州军令行禁止,就连战马都停下脚步,数万大军竟悄无声息。
他摘下战盔,面容俊美,狭长双眸目光清冷,抬头打量紧闭的大门以及城墙上的众人。
“垣州侯,大宣待你不薄,你为何领兵来攻?”
君霁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双眼死死盯着他,就差咬牙切齿了。
“天子,垣州税赋是别州的三倍这叫不薄?十七年前强逼我长姐入台城这也叫不薄?十年前强令垣州割了泉城一线五个城池也叫不薄?”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陆珺濯听了他这话才想通,为什么垣姬会把他偷出宗庙送出台城,原来是被逼入宫心有不甘。
他看向君霁,这些事发生的时候,君霁还没有登位,加上穆朔一向粉饰太平,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税赋三倍的说法,就算垣熙承爵之后励精图治,压力也很大,怪不得要反。
“何来三倍税赋?去年垣州水灾,不是免了今年的粮税吗?”
君霁偶尔也会关心政事,三公会把重大事项做成条陈,命专人整理成册供他翻阅,卿事寮所有官员核了又核,数量皆核查准确,条陈才会到他案头。
春税之时,秦卓岚还因此受过嘉奖。
两人城上城下喊话这么久,才惊觉似乎哪个环节出错了,两个人都被蒙在鼓里。
这仗若是打起来,那当真是稀里糊涂的。
云飞昙转身想要开口,被陆珺濯拉住了手,看着他摇了摇头,“大人,再等等。”
稍一用力,云飞昙就被他拉到宇墙后,陆珺濯问他:“大人也知道垣州的监督官是齐家人,齐氏向来擅于做账,秦卓岚为什么能看出春税的问题,而且今年垣州是免了税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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