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芳镇呢?”
到底是忍不住,他还是问了,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堂堂沉风谷的谷主竟当了七日的缩头乌龟,对外头不闻不问,灵魂游离,冷漠的就像从来没有爱过那个人。
徐峰似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到这个地方,有些忐忑道:“一切如常,虽说谷主不同意属下调查远方镇的事,可属下不甘心,一直都有暗中打探……”
徐峰到底是被他责罚过,在这件事上一直谨小慎微,不敢明目张胆的查。
花叙晒笑一声打断他,“我让你收集的流言,办的怎么样了?”
许峰朝门外招了招手,很快一沓厚厚的纸就送到他手上,“谷主请过目。”
接过纸张,花叙神色平静的盯着那些纸,一张一张翻阅着,他终于决定平静的接受这些事实——这个人,他真的不属于这里,一个月后他就能回到原先的世界,而他也终于明白,天涯相隔不是最远……翻的一会他就累了,手腕处一阵一阵的胀痛,时时刻刻在提醒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那缠了一圈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上还隐隐透着血迹——那些被他拼了命剔出去的银针,又被他原封不动的塞了进去。
如果,他想的是如果,他真的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那这身武功,这身毒,都是身外之物,可从他确信全部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辈子,他就注定与平静无缘了。
“天降不祥于变故之人”
,短短几个字,透露出的不祥一直都在,它从未收起獠牙,从前他不信,而现在事态大变如风卷狂杀,背后真意如此清晰,他却不能不管,因为颜远书在里面,倘若波及到他……他不敢想。
“徐左使,你是我师傅的同门师兄,我敬爱你不比师傅少,可这沉风谷危机四伏,我也鲜少能有机会与你交心,可现在有一事,我不得不说,我知道笪师傅这么多年闭谷不出的原因,也知你从不入谷的原因……从前我不问,不懂,不管,可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现在笪师傅在谷内替我坐镇,他虽有能力摆平谷内事物,可我总担心他过份心善,你若是能回谷帮衬他,自然最好……”
徐峰猛然抬头,眼神诧异,喃喃道:“谷主这是何意?”
花叙低头望着自己的手,神色莫测,他语气很低,也不知是在回他的话还是同对自己说:“说起来从前冷眼旁观都是假的,只有切肤之痛才是真的,这些年,耽误就耽误了,可若是往后这些年也耽误,那就太可惜了,你们要好好的……”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徐峰轻声给他带上门,满心疑惑不得解,脑中来来回回都是他说的那句“可惜”
,真的能再试一试吗?待厨娘端着粥进来时屋内已经空了,那冰冷的床榻上除了血迹似乎没有别的东西能证明有人曾来过。
这一路花叙倒是没有着急赶路,他甚至没有亲自赶车,找了个精神不太好的车夫赶路,好几处差点撞进山沟里,他福大命大好歹没出事,就是再见颜远书时差点被他扑倒,震碎一身骨头。
花叙后退几步才拥住他,笑道:“这么想我啊,看把你急的。”
随机颜远书便瞪了他一眼,骂道:“骗子,你不是说只去几天么,这一个月也是几天?”
“有的人度日如年才觉得这日子长,我可是觉得这日子过的快的很。”
花叙语气轻快,就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
“怎么了!
我就是想你度日如你年怎么了!
好好的对象还不能想?怎么就没点道理了!”
颜远书作势转身,嘴翘老高,可一脸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
“是,是,你最有道理,那你能不能讲讲道理赶紧把我先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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